鮑威爾可能使美國貨幣政策變得乏味 | 路透社
Howard Schneider
美國聯邦儲備委員會主席傑羅姆·鮑威爾在華盛頓舉行的為期兩天的聯邦公開市場委員會會議後召開新聞發佈會,討論利率政策。2024年11月7日。路透社/安娜貝爾·戈登華盛頓,12月2日(路透社) - 在過去17年的大部分時間裏,美聯儲在美國的經濟政策中發揮了核心作用,在金融系統下推出了數萬億美元的安全網,提供了近十年的超低利率,並在COVID-19大流行期間越過了紅線。
此外,還深入探討了公平和氣候變化等領域。
但這種擴張的角色縮減為簡明的政治聲明、關於利率的辯論、不斷減少的債券儲備,以及美聯儲主席傑羅姆·鮑威爾可能被記住的日益可能性,即他既是將國家從經濟危機中拯救出來的人,也是讓中央銀行變得無聊的人。
前聖路易斯聯邦儲備銀行行長詹姆斯·布拉德曾參與了在2007-2009年金融危機期間看到中央銀行角色擴大的團隊,他觀察到在大流行期間這一角色再次增長,並看到現在它再次轉變為更正常的狀態。
布拉德表示:“在過去幾年中,我們不得不重新回到抗擊通貨膨脹的鬥爭中,這讓人想起了過去的日子,那時不必擔心零下限或資產負債表政策。”他説:“從這個意義上説,這很簡單。時代已經改變。”
布拉德,現在是普渡大學米奇·丹尼爾斯商學院的院長,將在華盛頓舉行的關於美聯儲貨幣政策框架及其實現促進價格穩定和最大就業目標的戰略的會議上,發表開幕演講。
儘管圍繞美聯儲的潛在爭議因唐納德·特朗普在11月5日的選舉勝利而加劇——例如,暗示當選美國總統可能會重新點燃他與鮑威爾在第一任期的敵對關係,試圖解僱或削弱他——但關於框架的辯論突顯出一種替代可能性。
即在通脹得到控制、經濟增長和利率處於歷史長期範圍內的情況下,中央銀行可能會稍微退居幕後,其對通脹的持續關注現在成為新政府的重要議題。
折線圖顯示了各種通脹指標和美聯儲的政策利率。
超低利率已不再必要
特朗普對其經濟團隊的首次任命是常規的。
由美國經濟研究所主辦的華盛頓會議,包括美聯儲理事克里斯托弗·沃勒的開幕演講,他是特朗普在白宮的第一任期的任命,與美聯儲理事米歇爾·鮑曼一樣,將為新領導層提供內部選擇,因為鮑威爾作為中央銀行行長的任期將在2026年5月到期。
在鮑威爾的領導下,沃勒在應對通貨膨脹的鬥爭中發揮了重要作用,並引導美聯儲系統遠離氣候變化等超出貨幣政策直接影響範圍的話題,這在國會的一些共和黨人中引發了緊張。
沃勒在改革當前美聯儲政策框架方面也可能會有重要發言權,該框架在2020年採納時使中央銀行進入了一個許多人現在認為與當前經濟環境不符的新領域。
那一年疫情的爆發導致了普遍失業,使得勞動市場的恢復成為中央銀行家的主要優先事項,他們決心不再重蹈2007-2009年危機後就業緩慢恢復的覆轍,許多人認為這導致了一個失去的十年,給一代工人留下了深刻印記。
長期的通貨膨脹疲軟和歷史低利率也引發了對停滯的擔憂。
2020年的框架試圖通過對“廣泛和包容性”就業的新承諾來解決所有這些問題,預計利率將保持在低位,並且“比過去更頻繁地”接近零水平。
“零下限”是中央銀行家的存在之殤:一旦利率降至零,剩下的選擇只有糟糕且在政治上困難的選項來繼續支持經濟。利率可以被推至負值,實際上對人們的儲蓄徵税,或者可以採取其他非常規措施,例如大規模購買債券以壓低長期利率,並承諾在很長一段時間內保持如此。
2020年美聯儲的解決方案是承諾更高的通貨膨脹期,以補償價格增長疲軟的時期,政策制定者希望通過這種方式將通貨膨脹保持在中央銀行的2%目標平均水平。
由於各種原因,隨之而來的是40年來最糟糕的通貨膨脹,這導致美聯儲在2022年和2023年大幅提高利率。不管這對美國的經濟和政治前景意味着什麼,它也可能使整個經濟擺脱了沉睡,並將財政政策和其他政策重新帶回了主導地位。
“經濟和股市不再需要超低利率,”TradeStation全球市場策略負責人David Russell表示。“未來,貿易和財政政策可能比貨幣政策更重要。”
折線圖顯示了PCE通貨膨脹隨時間變化與美聯儲2%目標的比較。
必要的預防措施
美聯儲官員現在看到,通貨膨脹壓力仍然高於疫情前的水平,利率保持在足夠高於零的水平,以便通過上調和下調利率來實現他們的目標,就像在“次貸危機”之前的17年裏中央銀行行長所做的那樣。
這些工具仍然在手邊,足夠大的衝擊可能會使它們重新迴歸。
一些經濟學家認為,例如,特朗普新政府的政策通過提高進口關税、通過降低税收刺激支出以及通過限制移民來限制可用勞動力,可能會動搖美聯儲目前認為健康且平衡的經濟。
但越來越多的人達成共識,認為當前中央銀行的框架過於適應2007-2009年危機後十年的情況和疫情時代的風險,需要重新回到更謹慎的通脹立場。
美聯儲工作人員的研究表明,這種立場在勞動力市場上提供了更好的結果,而回歸老派的在通脹根深蒂固之前就抑制通脹的理念也重新獲得了青睞。
鮑威爾似乎預見到了即將到來的變化,並且並不覺得不合時宜,因為這表明美國已經擺脱了對美聯儲的特殊支持的需求,而他在擔任中央銀行行長的早期並不完全對此感到舒適。
在疫情期間將美聯儲的權力推向極限後,他可能會將一個更加專注的機構留給他的繼任者。
“二十年的低通脹在我們制定框架後的一年零四個月結束,”鮑威爾上個月在達拉斯表示,他談到了迴歸更“傳統”的中央銀行風格。“我們難道不應該改變框架,以反映現在利率更高的事實,以便我們所做的一些改變……不再應該是基本情況嗎?”
霍華德·施奈德的報告;查克·米科拉傑克的額外信息;丹·伯恩斯和保羅·西馬奧的編輯。由娜塔莉亞·拉莫斯翻譯成西班牙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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