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涅狄格州在強制推行電動汽車的競賽中遭遇“減速帶”——《華爾街日報》

康涅狄格州哈特福德市

康涅狄格州與加利福尼亞州無論在地理距離還是政策傾向上都截然不同。但自1994年以來，哈特福德一直允許薩克拉門託為其乘用車和卡車制定排放標準。全美有17個州選擇採用加州嚴格的車輛排放法規，而非美國環保署相對寬鬆的標準，康州便是其中之一。然而當金州加速推進2035年全面禁售燃油新車的計劃時，部分康州人士開始對這場"政策共乘"產生了遲疑。

儘管康州自上世紀90年代就自願遵循加州排放標準，但直到2004年才正式將這項政策制定權外包。當時就有立法者對永久放棄本州監管獨立性提出保留意見。“若通過該法案，我們本質上將盲目追隨加州的所有決定，“民主黨州眾議員J·布倫丹·沙基在2004年2月與時任總檢察長理查德·布盧門撒爾的聽證會上表示，“他們成了主導的狗，我們成了搖擺的尾巴。“布盧門撒爾以"不必遵循加州所有修訂"的承諾説服了猶豫的立法者，但近二十年來他們始終未能擺脱加州的政策牽引。

轉折出現在2022年。加州《先進清潔汽車II》法規要求2035年起該州銷售的所有新乘用車、卡車和SUV必須實現零排放。去年夏天，康州能源與環境保護部（簡稱DEEP）亦步亦趨，頒佈兩項法規要在同期實現全州交通系統電動化轉型。從2026年開始，康州銷售的新車中35%必須是電動車，此後逐年提高銷售比例，直至2035年實現所有新車零排放。

DEEP竭力推動將擬議法規快速立法。根據無黨派財政問責辦公室的獨立審查，DEEP在公開文件中嚴重低估了汽油税減少給州財政帶來的收入損失。DEEP還嚴重歪曲了收到的4000條法規意見，暗示大多數持支持態度。而美國佬協會分析顯示，反對意見比例接近3:1。民主黨民調機構RG Strategies的調查發現，59%的康涅狄格州選民反對擬議的燃油車禁令。

康涅狄格州兩黨立法法規審查委員會擁有最終決定權，判斷監管行動是否符合立法意圖。這個14人委員會顯然察覺到了公眾情緒，準備投票否決該強制令。但在11月30日，民主黨州長內德·拉蒙特主動撤回了提案。進步派仍未放棄希望，稱提案撤回只是康州全面採用電動車道路上的"一個小波折”。部分立法領導人正在尋找新的提案推進途徑。

電動車強制令並非沒有代價。它們伴隨着環境、社會和政策層面的連鎖反應，各州明智的立法者都應審慎考量。製造電動車所需的礦物量是傳統汽車的數倍。許多鋰離子電池使用的鈷礦，是由剛果民主共和國的童工和準奴隸勞工開採的。大部分礦物加工在中國進行——這個全球最大的碳排放國。

電動汽車比普通轎車和卡車更重，這增加了道路、橋樑和輪胎的成本與負擔。更重的車輛也更危險——它們會提高事故致死率。在康涅狄格州還存在一個奇怪的現象：消費者無法直接從製造商處購車，因此想購買全球最受歡迎的電動車特斯拉的人，只能在莫希根太陽賭場度假區的部落保留地完成交易。該州一邊試圖告訴人們該買什麼，一邊又讓他們難以獲得。

全美的政策制定者們都堅信電動汽車是未來——認為這些轎車和卡車存在市場需求。如果真是這樣，我們還要強制推行這些法規，而不是讓市場自行調節？

目前尚不清楚康涅狄格州的電動汽車強制令將何去何從。加州長期掌控着監管方向盤，康涅狄格或許早已忘了交通規則。但當立法者們下個月重返哈特福德時，他們有機會重新坐回駕駛座。

基亞諾爾特先生是耶魯研究所對外事務主任。

2022年4月14日，加州帕薩迪納市一處電動車專用充電車位。圖片來源：馬里奧·塔瑪/蓋蒂圖片社刊載於2024年1月6日印刷版，標題為《康涅狄格州在強制推行路上遭遇"減速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