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邦通信委員會與您身邊的新聞之爭——《華爾街日報》

你很可能有這樣一位家人——看到車道上橫着一把耙子，不會主動撿起並妥善收好。

華盛頓官場則有聯邦通信委員會主席傑西卡·羅森沃塞爾。這位最近因重啓網絡中立性之爭而進入公眾視野的官員，在假期期間又製造了更多官僚主義。法院施壓要求其完成2018年"媒體所有權規定四年評估"這項荒謬滯後的工作。儘管互聯網已徹底打破電磁頻譜稀缺的舊前提，她仍堅稱這些監管比任何時候都緊迫。

1996年數字洪流初現時，國會要求FCC每四年審議廢除過時規則。但對羅森沃塞爾而言，這些誕生於前數字時代的規則永不過時，儘管廣播從業者為在數字世界生存已苦苦哀求。

委員會中的共和黨異議者布倫丹·卡爾曾試圖列舉從YouTube到SlingTV等視頻市場新玩家，最終因名單太長作罷。如今全球每家電台電視台都能通過網絡爭奪受眾，播客、博客、社交媒體及所有新聞網站直達每部智能手機。更重要的是，地方媒體昔日的廣告壁壘已瓦解——任何網絡運營商都能實現廣告精準投放。

地方廣電媒體僅存的商業模式是：聚合具有足夠價值的本地受眾，通過間接方式為其新聞採編發行獲取收益。

羅森沃塞爾女士也這麼認為，並通過限制整合來假裝提供幫助。實際上她是在幫倒忙，這體現在電視台價值的暴跌和穩定的觀眾流失上。

聯邦通信委員會（FCC）長期以來禁止在同一市場擁有電視台和報紙的規定，已經導致數千家報紙倒閉。如果她希望看到電視台被賤賣清算，以及美國大片地區新聞報道的消失，那她確實走在了正確的道路上。電視台所有者至少可以安慰自己，他們在公共電波中的現有地位可能是他們的“黃金降落傘”。但他們和他們的遊説者應該重新考慮。如果數字貧困意味着廣播公司屆時已經放棄了他們的地方新聞觀眾，從而失去了對政客的影響力，國會很可能會將頻譜重新分配給無線寬帶所帶來的任何意外之財據為己有。

諷刺的是，隨着娛樂和體育節目轉向全國性的流媒體運營商，電視台已經在用更多的地方新聞填補播出時間，這正是羅森沃塞爾女士聲稱希望看到的。她卻成了阻礙。特別是在中小型市場，電視台花費資源報道相同的車禍和火災，而他們本可以消除這種重複，釋放資源用於更具挑戰性的報道。

但FCC緊握其限制所有權賦予的權力不放，因為這就是權力。它讓這個部門顯得重要。它養活了數百名律師、遊説者和活動家，他們的拿手好戲就是讓美國人的生意更難做。看看他們對同行運營商Standard General收購Tegna電視台集團的提議的破壞就知道了，這一交易因FCC的拖延而夭折。被阻撓的賣家隨即宣佈，原本可以用於擴大新聞報道的資金將轉而用於股票回購。

以底特律市場為例，由於聯邦通信委員會遲遲未批覆WADL電視台的股權交易申請（該台等待出售許可已長達八個月），導致其轉型為CW電視網附屬台的計劃陷入訴訟泥潭與運營混亂。

“要麼領導，要麼跟隨，要麼別擋道”——這句非官方格言曾激勵1930年代數千人奔赴華盛頓，他們最初為失業者爭取救濟，繼而武裝民主陣營抗擊法西斯。如今亟需徹底重塑華盛頓的官僚心態，讓愛國精神而非寄生主義重回議程首位。羅森沃塞爾女士及其領導的聯邦通信委員會甚至算不上最緊迫的案例，這個"殊榮"當屬五角大樓與環城公路沿線那些軍火掮客——若想威懾那些企圖重演1940年代全球動盪的敵手，美國的武器研發採購體系必須徹底改革。

2023年11月30日，傑西卡·羅森沃塞爾在華盛頓國會聽證會上發言。圖片來源：Michael Brochstein/Zuma Press本文刊載於2024年1月13日印刷版，標題為《聯邦通信委員會與地方新聞的博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