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利國家“劫彼得濟彼得”——《華爾街日報》

圖片來源：蓋蒂圖片社/iStockphoto美國福利制度建立在向富裕階層徵税以援助貧困羣體的理念之上。然而在當今龐大的福利體系中，許多政府福利領取者同時也在繳納高額税款。

曼哈頓研究所最新研究分析了同年同一家庭所獲政府補助與所繳税款的抵消程度。報告顯示，約20%的政府福利通過税收形式迴流國庫。這意味着2022年近8000億美元——相當於國防預算總額——如同從一扇門支出又從另一扇門收回。

這類税收雖能抵消等值福利看似無害，但資金循環過程本身代價高昂且效率低下。家庭需承擔申請和維護福利資格的成本，政府通過税收汲取民眾血汗錢後，卻常以住房券或食品券等低效形式返還福利。

税收與福利政策雙重扭曲着經濟決策：税收抑制工作積極性，食品券等經濟狀況調查福利隨收入增加而遞減，形成隱性收入税。大量證據表明特定税種與福利還會阻礙婚姻。這種"發放-徵税"的循環不僅空轉資金，更摧毀財富並限制選擇空間。

許多人聲稱，所謂的"中產階級福利國家"——包括針對遠高於貧困線工薪階層的醫療保險補貼和收入調查計劃——對勞動家庭是一大福音。但抵消福利的税收對非貧困且未領取社保的家庭最為沉重。這類家庭約45%的福利會以税收形式迴流。而貧困羣體僅有約3%的福利會通過税收返還。

明白這一點後，立法者應當三思是否要在美國建立歐洲式的全民福利國家。歐洲福利制度伴隨着薪資税和銷售税，某些税率甚至是美國的兩倍。這些高額税款正是由那些所謂受益家庭繳納。對美國而言，更有針對性地幫扶貧困羣體，比全民增税後再以低效形式返還部分資金更為明智。

從任何合理標準衡量，先徵税再發福利都是浪費時間和金錢。政府完全可以通過同步削減對受助家庭的徵税和福利，在不增加任何家庭負擔的情況下大幅精簡規模。此舉既能減少浪費，又能為所有人創造更多選擇。這總比強迫美國人追討本已屬於自己的收入要好得多。

格洛克先生是曼哈頓研究所研究主任，著有《死亡抵押：1913-1939年抵押貸款市場與聯邦救助的起源》

刊載於2024年1月16日印刷版，原標題為《福利國家拆東牆補東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