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動車欺詐醜聞 - 《華爾街日報》

2020年5月25日，德國哈姆一家經銷商處待售的大眾汽車。圖片來源：INA FASSBENDER/AGENCE FRANCE-PRESSE/GETTY IMAGES近年來，很難想象還有比大眾汽車2015年柴油排放造假更惡劣的環境醜聞。這家德國汽車製造商理所當然地受到了監管機構、執法部門和集體訴訟律師的追究。

這一醜聞最終讓大眾汽車付出了約330億美元的罰款和財務和解費用，並揭示了柴油排放造假現象的普遍性。2020年，戴姆勒公司就梅賽德斯-奔馳柴油車排放造假問題達成了15億美元的和解協議。（我們中的一位曾協助促成該協議。）去年，發動機製造商康明斯同意支付17億美元，以了結其規避柴油排放標準的指控。

在所有這些案例中，監管機構都懲罰了偷工減料並誤導公眾的汽車製造商。但在電動汽車方面，政府自身也陷入了一場造假醜聞。這一醜聞鮮少登上頭條，而是深藏在《聯邦公報》第65卷第36,987頁中。

當汽車製造商測試汽油動力車輛是否符合交通部的燃油效率規定時，他們必須使用實驗室中測量的實際數值。相比之下，根據能源部的一項規定，汽車製造商可以任意將電動汽車的效率乘以6.67。這意味着，儘管2022款特斯拉Model Y在實驗室測試中的等效油耗約為每加侖65英里（與混合動力車大致相同），但其合規值卻被荒謬地計為每加侖430英里。這一數字既無現實依據，也無法可依。

由於誇大了電動汽車的能效表現，政府向汽車製造商發放可兑換現金的合規積分作為獎勵。經濟學家估算這些積分價值可能高達數十億美元——這套由官僚設計的龐大交叉補貼體系，最終由每位購買新燃油車的消費者買單。

這套補貼機制此前鮮為人知，而這正是車企和監管機構樂見的狀態。監管者可以宣佈看似嚴苛的能效標準，汽車製造商則心照不宣地配合——他們深知只需生產標榜虛高合規值的電動車就能達標。消費者在毫不知情中承擔了所有成本。

如今這個秘密已被揭穿。環保組織指出該騙局涉嫌違法後，能源部提議取消電動汽車6.67倍的合規值乘數，承認該係數"缺乏法律依據"且"毫無事實基礎"。

汽車製造商陷入恐慌，正請求拜登政府暫緩迴歸法律與工程現實的要求。這種反應可以理解——若取消乘數係數，交通部擬議的法規將完全無法實現。但可行的法規本就不該依賴政府制定的作弊機制。汽車製造商是時候直面這個問題了。

佈施巴赫先生是博伊登格雷律師事務所合夥人，曾任司法部環境司官員（2020-21年）；康德先生是該律所法律顧問。

本文發表於2024年1月17日印刷版，標題為《電動汽車作弊醜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