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勒·斯威夫特的碳配額——《華爾街日報》

泰勒·斯威夫特抵達NFL外卡季後賽堪薩斯城酋長隊對陣邁阿密海豚隊的比賽現場，密蘇里州堪薩斯城，1月13日。圖片來源：Ed Zurga/美聯社如今無人能逃過氣候警察的審視，就連泰勒·斯威夫特也不例外。這位流行天后近期因頻繁乘坐私人飛機觀看男友特拉維斯·凱爾西為堪薩斯城酋長隊效力的比賽而陷入碳排放爭議。不過別擔心，其發言人表示斯威夫特已購買碳補償額度。

沒錯，碳補償。這位巨星正加入日益壯大的"贖罪券"合唱團——眾多企業和國家通過這種氣候贖罪券來抵消二氧化碳排放。這些私人發行的信用額度讓他們能在實際未減排時假裝環保。儘管這些信用額度具有名義金融價值，但其核心功能是轉移輿論壓力。

此類信用額度類似大宗商品可進行交易，通常以美元/歐元每公噸計價。上月美國商品期貨交易委員會針對碳信用衍生品上市交易發佈了指引草案。但與石油等商品不同，碳配額本身並不具備經濟價值。

這是政治催生的產物，讓企業、國家乃至名人得以進行道德表演。製造商若想宣稱減排，無需減少燃氣或燃煤使用，購買碳信用即可。斯威夫特也無需改乘民航，只需為她價值4000萬美元的達索專機航程購買補償。碳補償並未真正減少排放，卻精心維繫着"淨零世界可行"的幻覺。

綠色企業和發展中國家可以通過據稱能減少二氧化碳排放的項目產生碳信用額。隨後，這些信用額可出售給需要減排以實現氣候目標的企業和國家。儘管市場分散且基本缺乏監管，但第三方機構會對這些信用額進行審計和驗證。

華爾街銀行也參與購買、承銷這些信用額，並促進其交易。摩根大通去年同意投資逾2億美元，向從事大氣二氧化碳清除業務的企業購買信用額。

通過保護樹木（這些樹木可能本來就不會被砍伐）產生的碳抵消額度能帶來更豐厚利潤。木材公司惠好上月宣稱達成協議，以每單位29美元的價格出售近3.2萬份碳信用額。相比木材銷售，避免採伐產生的信用額甚至更有利可圖。

圭亞那因保護雨林已產生數百萬碳抵消額度——這些雨林本就因缺乏肥沃農業土壤而難以被開墾。這個南美國家2022年向赫斯公司出售了3750萬份碳抵消額度，交易額至少7.5億美元，目前正試圖向尋求履行《巴黎協定》承諾的國家出售更多信用額。

瑞士已與加納、塞內加爾、多米尼加、瓦努阿圖和秘魯簽署雙邊協議，購買實質屬於經濟發展項目的信用額，例如推廣高效爐灶和支持"可持續"水稻種植。這類信用額本質是外援，但有助於相關國家實現《巴黎協定》目標。

斯威夫特女士是一位才華橫溢的藝人和商業女性，她乘坐私人飛機的行為無需感到愧疚。或許她應該聽取自己的建議，擺脱那些關於氣候的批評，而不必依賴碳補償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