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爾街日報》：史密斯先生的糟糕税務交易

眾議院籌款委員會主席傑森·史密斯圖片來源：JONATHAN ERNST/REUTERS共和黨人在第118屆國會中建樹寥寥，而他們在倉促彌補的過程中可能造成真正的政策損害。具體而言，眾議院共和黨税改制定者已達成協議，為取悦大企業而送給民主黨人一項重大政策勝利。

2017年部分共和黨減税政策即將到期，共和黨人希望恢復企業垂涎的條款。這些條款包括國內研發費用抵扣、設備投資加速折舊以及更高的利息支付抵扣額。

關鍵問題在於，籌款委員會主席傑森·史密斯為換取參議院民主黨人對企業減税的支持，願意付出巨大代價。週二宣佈的協議將擴大並鞏固每個兒童2,000美元的税收抵免政策。整個協議將覆蓋2023、2024和2025納税年度，總成本約780億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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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業減税政策部分是對已做出投資決策企業的追溯性安撫。它們最多隻能適度提振投資意願。加速折舊是合理政策，但利息抵扣會助長債務動機，與共和黨2017年税改主張相矛盾。

協議聲稱將通過提前企業申領疫情員工留任税收抵免的截止日期（至1月31日）來支付成本。但此舉能節省多少資金遠未明確。國税局因擔心普遍欺詐已暫停支付員工留任税收抵免，而該協議是重啓支付的放行信號。PSC Macro的唐·施耐德表示，積壓的員工留任税收抵免申請可能達2,440億美元。

該協議還在兒童税收抵免擴大的細則中隱藏了糟糕的税收和社會政策。民主黨人一直希望恢復疫情期間通過的強化版兒童抵免——6歲以下兒童每人3600美元，涵蓋無納税義務的家庭，部分款項通過月度支票發放。

但這項預計十年耗資1.5萬億美元的計劃過於驚人，以至於進步派樂於讓共和黨今年先支付首付款。民主黨的核心政策目標是所謂"可退還性"，即向不欠税家庭支付的抵免份額，正是這個機制使該計劃成為像現金福利那樣的收入再分配工具。

在2000美元抵免額中，最高1600美元可退還，而兩黨協議擬在2025年前實現全額退還。2017年共和黨税法將1400美元限額與通脹掛鈎，因此這個數字本就會隨時間推移增長。但至少應該承認這是收入再分配，而非兩黨宣稱的"工薪家庭減税"。

更糟的是，該協議削弱了為獲得抵免而工作的激勵。現行政策要求至少有2500美元收入才能開始申領，這能促使低收入美國人通過更多工作增加收入，對他們及其子女都有利。

但史密斯提出的協議允許父母用前年收入作為2024和2025年的抵免依據。工作一年就能享受兩年福利。美國企業研究所的馬特·韋丁格指出，實際效果是"將工作要求減半"。本屆國會共和黨難得的成就是在去年債務上限協議中為部分福利項目設置了適度工作要求，如今卻可能放棄"工作對階層躍升至關重要"的核心主張。

多項研究已證實，兒童税收抵免同樣無助於經濟增長。該協議將把2000美元的抵免額度與通脹指數掛鈎，這意味着抵免金額將自動膨脹。雖然擴大的抵免政策被標榜為臨時措施，但一旦實施後 politically 將難以撤銷——共和黨人早該從1990年代首次同意比爾·克林頓500美元兒童税收抵免的教訓中明白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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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項協議的政治算計對共和黨同樣不利，難怪查克·舒默等民主黨人士迅速表態支持。拜登總統不斷警告若共和黨不延長抵免政策將引發"嚴重後果"，但即便媒體大肆渲染其言論，疫情期間月度補貼終止時公眾幾乎無動於衷。選民似乎明白所謂"免費資金"代價高昂，兒童抵免也非解決貧困的靈丹妙藥。

該税收協議還將使共和黨延長2025年底到期的多項減税政策（包括個税税率）的努力複雜化。若拜登繼續執政或民主黨控制國會，共和黨需要談判槓桿。若此刻滿足民主黨首要訴求，未來將被迫同意更大幅度的兒童抵免擴張。

商業遊説集團渴望獲得税收減免，國會部分民主黨人也持相同立場。但這些政策應基於其實際價值而非政治交易來評判——後者註定弊大於利。

原文刊載於2024年1月18日印刷版，標題為《史密斯先生的糟糕税收協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