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登政府令人沮喪的反壟斷執法者——《華爾街日報》

本週，美國司法部成功通過訴訟阻止了一起航空公司合併案，由此凸顯出拜登政府反壟斷政策的矛盾之處。以阻止企業整合為名，政府的反壟斷執法者實際上正在削弱市場競爭。

Spirit航空公司的股價自週二聯邦法官阻止其與JetBlue Airways合併以來已暴跌63%。這家廉價航空的債券週四交易價格僅為面值的52%。投資者擔憂，面對明年到期11億美元債務、普惠發動機故障問題，以及兩年內飛行員薪資將上漲約34%的新勞資協議等逆風，Spirit恐難獨立生存。

JetBlue提出的38億美元收購案本是Spirit的救命稻草。合併將使JetBlue獲得更多飛行員、機場登機口和飛機，從而更好地與航空巨頭競爭。合併後的公司將成為美國第五大航空公司，但其市場份額（10.5%）仍落後於達美（17.7%）、美國航空（17.2%）、西南航空（16.9%）和聯合航空（16.1%）。

這樁合併本可讓JetBlue成為對抗四大航空公司的更強競爭者，從而使大多數乘客受益。即便沒有Spirit，邊疆航空和忠實航空仍將在超低價市場展開競爭。很難看出這樁合併會如何損害消費者利益。然而拜登總統已下令反壟斷機構無論合併有何益處都須阻止。

司法部在訴訟中稱，Spirit通過拆分服務項目和提供超低價機票促進了行業競爭。Spirit乘客只需不到100美元即可橫跨美國，但需額外付費攜帶隨身行李或選擇經濟艙座位。他們的腿部空間更狹小，且不提供免費零食飲料。

大型航空公司也已拆分定價，開始提供無附加服務的經濟艙選項。司法部稱這些為"創新之舉"。但拜登總統不是將此類額外收費稱為"垃圾費用"嗎？司法部的訴訟充斥着類似的矛盾。

回想2021年司法部質疑捷藍航空和美航在東北部聯盟時，其訴訟主張捷藍航空促使傳統航空公司降低票價。如今司法部卻聲稱精神航空才是降價推手，並斷言兩家合併將扼殺捷藍的創新動力。

真正的風險在於精神航空可能因經營困境無法繼續提供超低價機票。該司自2019年以來持續鉅額虧損，近期通過抵押部分機隊融資4.19億美元。惠譽評級10月將其信用評級進一步下調至垃圾級，指出其價格敏感型客户面臨經濟壓力及激烈市場競爭。

聯邦法官威廉·楊在裁決中承認精神航空的財務問題。他同時認同"捷藍航空在航線網絡、機隊規模及常旅客計劃等各方面的擴張，將增強其與承運全美多數旅客的四大航空公司的競爭"。但最終仍以合併將消除部分航線的超低價選項為由，裁定交易違反《克萊頓法案》。

“精神航空雖小，卻擁有忠實擁躉。本判決獻給這些忠實乘客。“法官如此聲明。至於本可從合併中獲益的百萬旅客？只能自求多福。這項裁決將消費者經濟權益屈從於對市場的錯誤認知之下。

司法部實質上已為Spirit航空的失敗埋下伏筆。若如部分華爾街分析師警告的那樣，Spirit被迫清算，其資產很可能被大型航司收購，從而強化它們的壟斷地位。與此同時，捷藍航空將難以與四大巨頭抗衡。拜登政府反壟斷部門的又一次"偉大勝利”。

聖地亞哥機場的一架Spirit航空客機。圖片來源：麥克·布萊克/路透社本文刊登於2024年1月19日印刷版，標題為《拜登政府令人沮喪的反壟斷執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