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根廷總統米萊為達沃斯論壇注入強心劑——《華爾街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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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者按:本文節選自阿根廷總統哈維爾·米萊週三在瑞士達沃斯世界經濟論壇上的演講。
西方世界正處於危險之中,這種危險源於本應捍衞西方價值觀的人被一種必然導致社會主義、進而導致貧困的世界觀所同化。遺憾的是,近幾十年來,受一些真心想幫助他人的善意人士以及渴望躋身特權階層的動機驅使,西方世界的主要領導人已拋棄自由模式,轉而擁抱我們稱之為集體主義的各種變體。我們在此聲明:集體主義實驗從來不是解決困擾全球公民問題的良方,恰恰相反,它們正是問題的根源。請務必相信,沒有比我們阿根廷人更適合為這兩點作證的了。
當我們在1860年採用自由模式後,僅用35年就躋身世界領先強國之列。而在過去100年奉行集體主義的過程中,我們眼睜睜看着國民陷入貧困,全球排名跌至第140位……
既然自由企業資本主義在生產效率上的優越性毋庸置疑,左翼輿論便以道德問題為由攻擊資本主義……他們宣稱資本主義是邪惡的,因其奉行個人主義;而集體主義是高尚的,因其利他主義——當然是用別人的錢——於是他們打着社會正義的旗號大肆鼓吹。
然而,這個在發達國家近年才流行起來的概念,在我國的政治話語中已持續存在了80多年。問題在於,社會正義不僅不公正,也無助於普遍福祉。恰恰相反,它在本質上是種不公平的理念,因為它具有強制性。其不公正在於國家財政靠税收維持,而税收是通過強制手段徵收的——我們中有誰能説自己自願納税?這意味着國家財政建立在強制基礎上,税負越重,強制就越多,自由就越少……
不幸的是,這些有害觀念已在我們的社會根深蒂固。新馬克思主義者成功綁架了西方世界的常識,他們通過掌控媒體、文化、大學以及國際組織實現了這一點。最後一種情況或許最為嚴重,因為這些機構對參與多邊組織的各國政治經濟決策具有巨大影響力。
值得慶幸的是,越來越多的人正勇敢發聲,因為我們意識到若不真正果斷地抵制這些觀念,唯一可能的結局就是國家管制日益加強、社會主義蔓延、貧困加劇與自由縮減,最終導致生活水平持續下降。不幸的是,西方已開始走上這條道路。我知道對許多人來説,暗示西方已轉向社會主義可能顯得荒謬,但只有當你侷限於社會主義的傳統經濟定義——即國家擁有生產資料的制度——時,這種説法才顯得荒謬。
在我看來,這個定義應根據當前形勢進行更新。如今,國家無需直接掌控生產資料就能控制個人生活的方方面面。通過印鈔、債務、補貼、利率調控、價格管制以及糾正所謂市場失靈的法規等手段,他們就能操縱數百萬人的生活和命運。正因如此,我們才會看到——無論打着何種旗號,大多數西方國家普遍接受的政治主張本質上都是集體主義的變體,無論它們公開宣稱是共產主義、法西斯主義、納粹主義、社會主義、社會民主主義、基督教社會主義或基督教民主主義、新凱恩斯主義、進步主義、民粹主義、民族主義還是全球主義。
究其根本,這些主張並無本質區別。它們都主張國家應該主導個人生活的所有領域。它們捍衞的模式,與那個曾引領人類取得史上最輝煌進步的模式背道而馳。今天我們來到這裏,就是要呼籲西方世界的其他國家重歸繁榮之路——經濟自由、有限政府和無限尊重私有財產,這些才是經濟增長的核心要素。集體主義帶來的貧困既非幻想,也非不可逃脱的宿命。
這是我們阿根廷人再熟悉不過的現實。我們親身經歷過這一切,正如我先前所言:自從我們拋棄了曾讓我們富足的自由模式,就陷入了日益貧困的惡性循環。我們以親歷者的身份在此警示:如果西方世界那些憑藉自由模式致富的國家繼續走向奴役之路,等待你們的將是什麼。阿根廷的案例實證了一個真理——無論你多麼富裕、擁有多少自然資源、國民素質如何優異、教育水平多麼高超,或是央行金庫裏堆砌多少黃金,一旦採取阻礙市場自由運作、自由競爭、自由價格體系的措施,一旦限制貿易、侵犯私有財產,貧困就是唯一可能的結局。
因此,在結束之際,我想向在場的所有商界人士以及雖未親臨但正從世界各地關注的人們傳達一個訊息。不要被政治階層或依賴國家生存的寄生蟲所恫嚇。不要向那些只想維持權力與特權、不思進取的政客階級屈服。你們是社會福祉的締造者,是英雄,是這段史無前例繁榮時期的創造者。別讓任何人指責你們的抱負不道德。若你們獲得財富,那是因為你們以更優的價格提供了更好的產品,從而增進了大眾福祉。切勿向國家權力的擴張低頭——國家並非解藥,國家本身就是問題所在。你們才是這個故事真正的主角,請記住:從今天起,阿根廷將成為你們堅定不移的無條件盟友。非常感謝,自由萬歲!
1月17日,阿根廷總統哈維爾·米萊在瑞士達沃斯世界經濟論壇上發表演講。圖片來源:fabrice coffrini/法新社/蓋蒂圖片社本文刊載於2024年1月19日印刷版,標題為《阿根廷總統米萊為達沃斯聽眾注入強心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