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基·黑莉可能贏得新罕布什爾州初選然後呢？——《華爾街日報》

新罕布什爾州霍利斯市

“你們知道該怎麼做，“妮基·黑利在1月3日對新罕布什爾州的聽眾説。“你們知道愛荷華州先開始，而你們會糾正它。“羅恩·德桑蒂斯在愛荷華州發表講話時，嚴厲批評了他的對手，因為她暗示愛荷華州需要被糾正。但她説的有道理。新罕布什爾州初選的獲勝者往往不是一週前贏得愛荷華州黨團會議的那個人。

2024年這種情況發生的可能性似乎很小，但並非不可能。唐納德·特朗普在四角競爭中贏得了愛荷華州51%的選票。德桑蒂斯先生獲得了21%的選票。黑利女士以19%的得票率排名第三。

預計黑利女士週二在花崗岩州的表現會好得多。目前她的支持率在30%左右，而德桑蒂斯先生的支持率仍為個位數。註冊的獨立選民可以參加共和黨初選投票，可以想象，他們的人數足以讓黑利女士脱穎而出。此外，克里斯·克里斯蒂的支持者，甚至維韋克·拉馬斯瓦米的一些支持者，作為非特朗普候選人，可能會轉而支持黑利女士，這並非不可想象。

但一場競選不能依賴太多的"可能"和"也許”。週二晚上，在愛荷華州黨團會議後她在新罕布什爾州的首次公開活動中，黑利女士聽起來更像是一個陪跑者。她在該州北部鄉村度假小鎮佈雷頓森林的一家酒店宴會廳向大約150人發表了講話。（這家酒店是佈雷頓森林會議的舉辦地，該會議創建了國際貨幣基金組織和世界銀行——對於一個被黨內大部分基礎選民詆譭為億萬富翁支持的"全球主義者"的政客來説，這個地點的選擇有些奇怪。）

海莉女士的演講與我11月多次聽到的內容如出一轍。聽眾們並未被打動。她的許多台詞只換來稀落掌聲或毫無反應，笑話也冷場。“我們都認識能輕鬆勝過我們的75歲以上老人，“她説道，“然後我們也認識喬·拜登。“現場一片寂靜。她對特朗普的慣常抨擊——“混亂如影隨形”——引得一些人鼓掌，另一些人則投以陰鬱的目光。演講臨近尾聲時，她描述了對拜登兩位數優勢勝利能讓共和黨宣稱的那種"授權”，用近乎惱怒的語氣問道：“難道你們不想要嗎？”

她對特朗普的謹慎批評顯得言不由衷。她以曾兩次支持他並榮幸在其政府任職作為批評的開場白。“但無論對錯，混亂總伴隨着他，“她説，“你們知道我説得對。混亂就是跟着他。“顯然這種措辭經過精心算計以免冒犯。正如特朗普可能認為的那樣，這甚至可以當作恭維——尤其是當以"無論對錯"為前提時。

而特朗普方面，完全可以預料他不會以同樣委婉的方式談論她。上週在他的社交媒體Truth Social上，他暗示海莉因父母出生在國外而不具備總統資格。在新罕布什爾州阿特金森的週三集會上，他稱其支持者"支持大赦、親華且好戰”，並指責她使用虛假民調數據。他的競選代理人拉馬斯瓦米在講台發言時，特朗普在身後露出讚許的得意表情，其對海莉的挖苦言辭則更加刻薄。

我的猜測是，黑利女士和她的競選團隊迅速意識到“混亂”這一説辭並未奏效。週四，她在新罕布什爾州納舒厄附近霍利斯的集會上發表演講，直接且多次猛烈抨擊特朗普。她巧妙地將特朗普與拜登歸為一類（儘管不完全準確），稱“大多數美國人不想看到兩位80歲老人爭奪總統之位”（拜登現年81歲；特朗普將於6月年滿78歲）。“所有人都愛談論特朗普執政時期的經濟有多好，”她繼續道，“但他讓美國在四年內負債8萬億美元。”

關於特朗普詆譭與他交惡之人的習性，她這樣説道：“我們想要擺脱的就是這種戲劇性、報復心和惡意。”

除此之外，加上一句關於避免卡瑪拉·哈里斯擔任總統的漂亮話，她的演講內容與過去數月如出一轍。新罕布什爾州州長克里斯·蘇努努在介紹她時，將其稱為“所謂的演講”，似乎連聽者都已感到厭倦。

雖然我聽的次數不及蘇努努州長，但已足夠預判其話術。令我印象深刻的是其內容的支離破碎——雖有可辨識的保守派觀點閃現（尤其在國防與威懾方面），但主體卻是冗長且互不關聯的政策目標清單：退伍軍人心理健康護理、任期限制、高中職業課程、取消聯邦汽油税與專項撥款、對75歲以上總統候選人進行認知測試等等。

這其中或許存在戰略考量。要獲勝，黑利團隊必須效仿約翰·麥凱恩在2000和2008年的做法，吸引足夠多獨立選民實現逆襲。週四演講結束後，我詢問左側女士的看法。“我喜歡她，”54歲的傑奎·奧謝表示，“我傾向民主黨，但她看起來很聰明。”奧謝女士是否有不認同之處？“其實沒有。我想問墮胎權和槍支管制，這些對我很重要，但演講沒涉及。”

新罕布什爾州之後是南卡羅來納州，那裏的民調顯示結果可能與愛荷華州相似。黑利女士在哥倫比亞市的繼任者亨利·麥克馬斯特州長，在她去年宣佈參選前數月就已支持特朗普先生。一位總統候選人輸掉自己曾擔任州長的州，卻還能繼續獲得提名，這種情況可以説不太可能發生。

至於約翰·麥凱恩的策略，細心的讀者會記得關於這位亞利桑那州參議員的一個獨特事實：他從未當過總統。

斯威姆先生是《華爾街日報》社論版撰稿人。

尼基·黑利1月16日在新罕布什爾州佈雷頓森林的競選活動上講話。圖片來源：Adam Glanzman/Bloomberg News刊登於2024年1月19日的印刷版，標題為《黑利可能贏得新罕布什爾州。然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