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爾街日報》：加文·紐森治下的加州——死亡、税收與紓困的宿命

加州州長加文·紐森1月24日於南卡羅來納州太陽城。圖片來源：傑西卡·韋德/美聯社加文·紐森上週在南卡羅來納州四處奔走，表面上是在為喬·拜登助選。雖然他因風頭蓋過81歲的總統而看似在開展影子競選，但或許他只是想逃離加州這個是非之地。

不難理解他為何尋求退路——他的家鄉加州正朝着經濟硬着陸的方向疾馳。隨着大批企業和工人撤離，失業率持續攀升。下個財年該州預計面臨680億美元預算赤字。各城市因勞動力成本激增、税收鋭減而陷入財政赤字。

加州政客常吹噓本州是全球第五大經濟體及全國風向標。拜登只能祈禱：但願加州之頹勢不會蔓延至全美。

自六月以來，這個"黃金之州"的就業崗位已減少180,520個，失業率從去年同期的4.1%升至5.1%。全美失業率為3.7%，佛羅里達州更低至3%——該州過去半年新增就業111,433個。

疫情期間擴招的科技金融企業正在裁員或將員工調往他州。受加州氣候法規制約的製造商亦然。在利率高企的背景下，投機性初創企業難以籌集私募資金，IPO市場同樣遇冷。

風險投資者不得不減記所持股份，儘管拜登政府去年春天對硅谷銀行未投保存款的擔保使他們免於更大損失。雖然去年秋季因市場預期美聯儲將開始降息而股價飆升，但加州的税收收入卻停滯不前。

標普500指數去年收盤時較前一年上漲24%。然而加州12月的個人所得税和企業税收分別下降3.3%和21%。股價如此虛高僅在互聯網泡沫、2001年經濟衰退、金融危機和疫情初期出現過，因此市場調整可能不可避免。需警惕下行風險。

與此同時，該州已耗盡了聯邦疫情期間提供的數百億美元援助，將醫療補助計劃擴大至無證移民，並批准了新的勞工協議，為包括獄警在內的政府工作人員大幅加薪。加州現在每年為每名囚犯支出132,860美元，較十年前增長90%。

由於政府僱員養老金基於其職業生涯末期的薪酬，加薪推高了該州的養老成本。薩克拉門託目前為公路巡警繳納的法定養老金比例已達薪酬的68%，這意味着今年州政府必須為一名年薪10萬美元的警官向養老基金繳納約6.8萬美元。

儘管薩克拉門託的預算前景已十分嚴峻，但加州各城市的情況可能更糟，它們除了削減基本公共服務或提高税收外幾乎別無選擇。薩克拉門託市行政官近期提議通過延緩修補路面坑洞和故障路燈來填補5000萬美元的預算缺口。

聖地亞哥預計將面臨1.72億美元預算赤字。12月5日的預算報告明確指出：“若無新的持續性重大收入來源，必須大幅削減項目和服務預算以解決結構性赤字。”

隨着聯邦疫情援助資金枯竭，銷售税收入持續下滑。儘管全美零售支出仍高於疫情前水平，但加州居民因汽油、電力、房屋及汽車保險支出激增，可支配收入鋭減。這要歸咎於該州激進的公共政策。

洛杉磯市行政官馬修·W·薩博近期預警，由於人力成本上漲和税收未達預期，將出現4億美元赤字。他在1月19日提交市議會的[報告中](https://clkrep.lacity.org/onlinedocs/2023/23-0600-s115_rpt_cao_1-19-24 (1) (1).pdf)強調：“開闢新財源是增強城市財政韌性的必要策略。”

問題在於，洛杉磯的納税人和加州其他地方一樣已經不堪重負。儘管近年來實施了多項新税，包括對最高薪酬管理者收入超過舊金山本地員工薪酬中位數100倍的企業總營收徵税，舊金山仍面臨近8億美元的赤字。

這項税收疊加在另一項針對舊金山企業超過5000萬美元營收的新總收益税，以及商業租金税之上。所有這些税收都在懲罰那些在舊金山設有辦公室和員工的企業，這就是為什麼嘉信理財等眾多企業選擇撤離。整個加州的情況如出一轍。

套用亞當·斯密的話來説，一個州可以承受很多破壞，而加州似乎決心要證明這一點。無論紐瑟姆州長能否入主白宮，可以肯定的是加州政客很快就會向華盛頓尋求又一次救助。在加州，唯一確定的就是死亡、税收和救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