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爾街日報》：要求員工每週五天重返辦公室的公司

要求全員到崗的企業比例從年初的49%降至2023年底的38%。圖片來源：Jutharat Pinyodoonyachet for The Wall Street Journal週二，UPS加入了一小部分大公司的行列，推動迴歸美國職場中已變得罕見的模式：每週五天到崗辦公。  

這家物流巨頭效仿摩根大通 和波音 等企業，要求至少部分員工必須全職到崗。

推行週一至週五全員到崗的政策反映了高層管理者希望全面恢復辦公室使用率並回歸疫情前工作模式的願望。部分CEO認為，企業員工可以部分時間遠程辦公，而一線員工必須每日到崗，這有失公平。 

去年在聯合包裹服務公司 的激烈勞資談判中，工會代表指出司機和倉庫員工對辦公室人員可居家辦公感到不滿。 

“我深信團結的力量，”UPS首席執行官卡羅爾·託梅在週二與投資者的電話會議上解釋全員返崗政策時表示，“就企業文化而言，我們不僅是物流能力的網絡，更是人際關係的網絡。” 

目前，大型僱主要求企業員工全職到崗上班的情況仍較為少見。根據追蹤企業復工情況的軟件公司Scoop Technologies的數據，在《財富》500強企業中，82%的僱主提供至少部分遠程工作機會。斯坦福大學經濟學教授尼古拉斯·布魯姆及其同事的分析發現，2024年1月，美國人有約30%的帶薪工作日是在家工作，與一年前基本持平。

多項調查反覆顯示，在復工政策上，老闆和員工之間存在脱節。圖片來源：MERIDITH KOHUT for The Wall Street Journal要求全員五天到崗的企業似乎正在減少。根據Scoop的數據，要求全職到崗的公司比例從2023年初的49%降至年底的38%。

一些知名僱主，尤其是金融行業的僱主，堅持要求至少部分員工全面迴歸辦公室。摩根大通去年向公司發佈了一份備忘錄，通知董事總經理（該公司最高級別的員工之一）現在需要每週五天到崗上班。

波音公司去年秋天告訴其商用飛機部門的員工，他們需要每週五天到崗上班，但沒有設定最後期限，也沒有對不遵守規定的員工提出後果警告。該部門負責人斯坦·迪爾告訴管理人員，要努力讓他們的團隊恢復疫情前的工作安排。

波音公司指出，自疫情短暫停產後工廠重新開放以來，製造部門員工一直保持現場辦公。“隨着我們持續招聘新員工並推進飛機研發工作，增加團隊在辦公室辦公的頻率更有利於履行客户承諾並促進面對面協作，“該公司表示。

員工們在社交媒體上表達不滿，代表波音工程師的工會稱若被強制要求全職返崗，部分成員計劃離職。

“既然波音能將工程設計工作外包給波蘭或印度——實質上允許這些員工跨洲遠程辦公——那麼對於生活在斯坦伍德或薩姆納的航空專業人士，公司也應當允許他們遠程工作，“名為SPEEA的工會表示。

多項調查顯示，在返崗政策上管理層與員工存在明顯分歧。多數員工希望保留靈活辦公模式，而CEO們則期望提高辦公室出勤率。

在這場持續拉鋸戰中，員工方佔據上風。安保服務商Kastle Systems數據顯示，美國十大城市辦公室使用率數月來維持在50%左右，大型企業辦公室在週五等時段依然空置率較高。

芯片製造商高通要求員工每週四天到崗。首席執行官克里斯蒂亞諾·阿蒙表示暫無計劃調整為全員全日制辦公室辦公。

“我覺得現在每週四天和每週五天上班感覺差不多，”他説。

高通公司位於聖地亞哥的總部辦公室看起來已恢復疫情前的狀態，工程師們協同工作，員工基本遵守出勤政策，安蒙表示。

“我們已恢復正常，”他説。

多年來，老闆們總覺得缺乏足夠籌碼讓員工重返辦公室。當員工無視返崗要求時，管理者往往因擔心優秀員工離職而不敢嚴格執行政策。如今面對就業市場疲軟和白領裁員潮，一些員工表示不得不更頻繁地到崗。

沃爾瑪公司發言人表示，已要求園區辦公人員大部分時間到崗，同時仍強調靈活辦公的重要性。實際上，這家在加州、紐約地區和阿肯色州本頓維爾設有辦公室的全美最大零售商，各部門對在崗要求及執行情況差異顯著。

其他公司則表示希望維持居家與辦公室相結合的混合辦公模式。科技公司惠普作為打印機和筆記本電腦製造商，要求員工根據團隊安排每週到崗數日。CEO恩裏克·洛雷斯指出，包括他子女在內的年輕一代員工無法接受每週五天坐班制。

“他們極度重視靈活性，絕不會為強制每週五天到崗的公司工作。這是他們的底線，”他表示，“我們堅信未來工作方式必然是混合模式。”

洛雷斯表示，他看到了辦公室工作的價值，包括培訓、與同事合作以及向同行學習。

“但你不需要每週五天朝九晚五地工作來實現這些，”洛雷斯説。

莎倫·特萊普、勞倫·韋伯和莎拉·納索爾對本文有所貢獻。

聯繫奇普·卡特，郵箱：[email protect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