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爾街日報》："牛奶大戰席捲美國：站隊牛奶還是豆奶？"

你的咖啡裏接下來會有什麼？三文魚 奶？熱狗奶？

乳製品行業正在發問。

不為所動。大量植物奶替代品——杏仁奶、燕麥奶、椰奶、米奶、亞麻籽奶、火麻仁奶和豆奶——引發了牛奶生產商的激烈防禦，包括用惡搞廣告引導消費者遠離作物奶，迴歸牛奶。“木頭奶”就是其中一例。

“我看到一棵樹，就問自己，‘我能喝這個嗎？’”女演員奧布瑞·普拉紮在這部偽紀錄片風格的視頻中説。“結果發現，答案是肯定的，”她説完後喝了一口令人反胃的“木頭奶”。這段視頻獲得了570萬次觀看，是由乳業教育計劃（MilkPep）發佈的幾段視頻之一。MilkPep是一個由行業資助的組織。

拉蒂法女王在一段支持乳製品的視頻中為“喝奶羞辱”的受害者提供支持。

“牛奶。大多數美國人至少嘗試過一次，”這位女演員説，她手持高腳杯，神情憂傷。“但最近，全美各地的反乳製品人士讓他們遭受喝奶羞辱。”接着播放了預先安排的畫面，顯示兒童和成人因飲用乳製品而遭到排斥。

一名男子講述了一次災難性的初次約會。他點了一杯牛奶，結果約會對象把牛奶潑在他臉上後憤然離去。一段看似餐廳監控錄像的片段重播了這恥辱的“牛奶浴”。

MilkPep廣告視頻中由奎恩·拉提法出鏡的圖片。圖片來源：MilkPEPMilkPep首席執行官尹文拉尼表示，該YouTube視頻為受害者熱線1-888-OK2MILK吸引了約6000名來電者。她説，有1000人留下了語音留言。

在這場競爭中，植物奶企業並非軟弱可欺。以美元計價的植物奶銷售額自2018年以來增長了48%，但在過去一年略有下滑。Califia Farms公司請來藍毛布偶"芝麻街"餅乾怪獸，在其廣告中嘗試將杏仁奶加入麥片。不出所料，這位愛蘸牛奶的名人喜歡杏仁奶，自稱是"多才多藝的個體"。

市場研究公司Circana數據顯示，去年乳製品牛奶銷售額達158億美元，而植物奶銷售額略低於25億美元。這兩個競爭對手還面臨着瓶裝水、罐裝水和盒裝水企業的激烈競爭——各方都在爭奪有限的市場空間。“人的胃只能容納這麼多液體，“Circana乳業分析師約翰·克勞福德説。

牛奶生產商及其盟友正遊説要求去除植物基競品標籤上的"奶"字。他們的立場是：若非產自哺乳動物，則不能稱為奶。

“杏仁不會泌乳，“美國前食品藥品監督管理局局長斯科特·戈特利布曾如此名言。

美國食品藥品監督管理局去年提出，植物基飲料仍可被稱為牛奶，但應在標籤上註明其與牛乳的營養差異。這一提議引發了乳製品行業與非乳製品陣營的強烈不滿。

杏仁種植合作社藍鑽種植者向FDA提交意見稱，消費者完全清楚杏仁奶與乳制牛奶的區別。貿易組織杏仁聯盟則向FDA表示，歷史學家考證杏仁奶可追溯至中世紀，駁斥了其源自精品咖啡店的説法。

藍鑽石公司生產的Almond Breeze杏仁奶包裝。圖片來源：Richard B. Levine/Zuma Press乳製品捍衞者正推動聯邦立法者立法禁止堅果、種子、植物或藻類製成的食品使用"牛奶"“奶酪"等乳業術語。乳業大州愛達荷州的共和黨眾議員邁克·辛普森是該法案發起人之一。他透露自己偶爾會在超市冷藏櫃貼上"這不是牛奶"的便利貼——那些櫃門後襬放的正是植物基奶製品。

“我並非要干涉飲用選擇，只是要求如實標註，“辛普森表示，“叫杏仁’飲品’完全沒問題。”

該法案聯合發起人包括乳業規模較小的佛蒙特州民主黨參議員彼得·韋爾奇。“我根本不會碰那些東西，“談及植物基飲料時他這樣説道。

威斯康星州州長託尼·埃弗斯致信美國食品藥品監督管理局（FDA），強烈反對將植物基產品標註為"營養乳製品”，認為它們與威斯康星州農民生產的真正乳製品存在本質差異。

威斯康星州德拉文市Duck Inn餐廳老闆傑夫·卡巴什表示，他希望不要引起州長的注意。這家餐廳在為瑞典燕麥奶公司Oatly拍攝廣告時，用燕麥奶替代了食品和蚱蜢雞尾酒中的牛奶。

“拍完這個廣告，州長可能會關停我的店，“卡巴什在廣告中説。不過這位餐廳老闆接受採訪時表示，目前尚未收到埃弗斯州長的任何警告。

去年，Oatly成功打入花生脆餅零食的傳統領域，在50多個小聯盟棒球場銷售其冷凍甜點棒。賓夕法尼亞州穆斯克市斯克蘭頓/威爾克斯-巴里鐵路騎手隊的發言人兼電台播音員亞當·馬可介紹，公司促銷活動包括：當界外球落入一壘附近指定為"燕麥田"的區域時，該排所有觀眾都可免費獲得Oatly甜點棒。

斯克蘭頓/威爾克斯-巴里鐵路騎手小聯盟棒球場供應的Oatly產品。圖片來源：克里斯蒂娜·奈特/SWB鐵路騎手隊馬爾科表示，由於接到的球數量不足，促銷活動已擴展至任何擊入外場的界外球。

部分企業則腳踏兩條船。乳業巨頭達能北美公司推出了為期一週的"植物愉悦挑戰賽”，邀請人們早餐冰沙中使用Silk植物奶。

該公司植物基食品飲料總裁多梅尼克·博雷利稱：“我們認為消費者冰箱裏的空間應該同時容納乳製品和植物基產品。”

聯繫記者克里斯蒂娜·彼得森：[email protected]

本文發表於2024年2月6日印刷版，原標題為《美國牛奶大戰：奶牛戰隊對決燕麥戰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