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法院對特朗普的首次考驗 - 《華爾街日報》

2021年1月6日華盛頓的特朗普支持者圖片來源：John Minchillo/Associated Press唐納德·特朗普與其反對者已將最高法院捲入今年的大選政治漩渦。週四，當大法官們審議科羅拉多州最高法院禁止這位前總統出現在該州選票上的裁決時，法院將迎來首次考驗。大法官們可以通過一致裁定反對科羅拉多州來維護民主。

科羅拉多州法院去年12月以4比3的投票結果，根據內戰後的第14修正案第3條（即所謂的叛亂條款）取消了特朗普的資格。四位大法官主要依據眾議院1月6日特別委員會提供的證據，認定特朗普在2021年1月6日參與了"叛亂或造反"。緬因州州務卿也做出了類似裁決，不過其他幾個州在這個問題上做出了有利於特朗普的裁決。

推翻科羅拉多州裁決的最簡單方法是從文本主義分析出發，認定第3條不適用於總統。這是大衞·裏夫金和李·凱西在附近提出的論點，前司法部長邁克爾·穆卡西也曾在本報撰文闡述相同觀點。

該論點認為總統不屬於憲法定義的"美國官員"。第3條的早期版本包含總統和副總統，但這些職位在最終文本中被刪除。部分原因是第14修正案的制定者主要擔心南方邦聯叛亂分子會被選入國會，而總統安德魯·約翰遜會任命他們擔任行政部門的職務。

憲法中的任命條款、委任條款及彈劾條款分別提及總統與“合眾國官員”。若總統本身即為官員，這些條款將顯得冗餘或不合邏輯。憲法第二條賦予總統在參議院建議和同意下任命“合眾國官員”的權力，但總統並不自我提名。

正如首席大法官約翰·羅伯茨在自由企業基金訴公眾公司會計監督委員會案（2010年）中強調：“人民並不投票選舉‘合眾國官員’。”

特朗普先生及數份法庭之友陳述書還提出有力論點：憲法第十四修正案第三款並非自動執行條款——這意味着科羅拉多州最高法院無權自行取消特朗普或其他被其認定為叛亂者的參選資格。

值得注意的是，第三款並未授權州法院或官員執行其規定，也未明確判定個人是否“參與叛亂”及取消其任職資格的具體程序。相反，第十四修正案授權國會通過“適當立法”來“執行”第三款。國會於1870年據此要求聯邦檢察官提起職務權限調查令訴訟以取消官員資格。

國會後來廢除了該法大部分內容，僅保留一項懲罰叛亂的聯邦刑事法規，規定“參與或協助叛亂者……不得擔任合眾國任何職務”。但特朗普先生並未被指控叛亂，其他與1月6日事件相關的被控人員同樣未面臨此項指控。

未來的一個風險是，其他黨派人士可能通過降低"叛亂"的定義標準來取消其政治對手的資格。正如前司法部長埃德·米斯、比爾·巴爾和穆卡西在法庭之友簡報中所言：“缺乏明確的法定定義時，可能被認定為’叛亂’的總統行為幾乎無所不包。”

裏夫金和凱西兩位先生提出了另一個關鍵論點，涉及各州對任職資格要求的統一性。如果科羅拉多州的裁決得到支持，且其他少數州效仿，2024年大選將淪為拼湊式的選舉怪象。特朗普的名字將出現在部分州選票上，而在其他州則被排除。這種狀況將導致嚴重的政治兩極分化。但就法律層面而言，最高法院已裁定各州雖可制定選舉程序，卻無權修改憲法規定的聯邦公職任職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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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國家最有利的做法是，大法官們應基於狹義的法律問題裁決此案，而非捲入關於1月6日事件是否構成叛亂的政治爭論。若認定憲法第十四修正案第三款不適用於總統，法官們就無需對此定性。9:0的一致裁決將向全國傳遞明確信號：科羅拉多州在法律適用上是錯誤的。

本文發表於2024年2月8日印刷版，標題為《最高法院面臨的首個特朗普考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