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聯邦航空管理局的檢查員無法修復波音公司的問題 - 《華爾街日報》

2019年3月21日，停放在華盛頓州倫頓工廠停機坪上的波音737 MAX飛機。圖片來源：Lindsey Wasson/Reuters美國聯邦航空管理局（FAA）局長邁克·惠特克上週向國會表示，針對波音737 MAX的問題，該機構將採取“更直接介入的方式”並增派檢查人員。

顯然波音正面臨質量問題，但為何有人會認為解決方案將來自FAA？波音員工每天都在製造飛機，而FAA無人從事生產。他們與生產環節過於脱節，難以理解公司的問題。FAA條件反射式地增派檢查人員的做法頗具深意——檢驗無法保證產品質量，質量必須內建於製造流程中。

當質量問題意外出現且原因不明時，檢驗是必要的短期手段，因為別無選擇。必須將不合格零件與合格品區分開。但這不可持續。檢驗是權宜之計，且非上策。

數十年來西方企業依賴檢驗剔除缺陷零件。上世紀80年代Hanes的廣告中令人難忘地推出"12號檢驗員"，標榜公司在劣質服裝到達消費者前就予以剔除。但以今日標準看，當時質量仍差且成本高昂。人類不擅長檢驗，因為這是極度枯燥的工作。工人難以在整班期間保持專注以發現每個缺陷。若質量問題的根本原因未解決，資源將持續浪費在生產缺陷零件上，導致成本居高不下。

自20世紀70年代起，日本的質量奇蹟對汽車和音響設備等行業造成了巨大沖擊。在50年代，W·愛德華茲·戴明——這位被譽為質量管理之父的美國學者，教導日本製造商：檢驗為時已晚。他建議他們轉而專注於開發能確保缺陷不發生的過程，並在工廠中建立標準操作程序。豐田生產系統簡化了製造流程，並組織生產使每個步驟無縫銜接。一旦出現問題，流程即停止。目標是確保缺陷在生產早期被發現，那時更容易糾正。

對於波音公司來説，FAA的檢查員不過是令人分心的干擾。像波音這樣的製造商已經有巨大的動力去生產安全、高質量的產品。如果他們不這樣做，就沒有人會購買它們。官僚們，不僅在FAA，在任何政府機構，都有不同的動機。如果他們延遲生產，他們可以聲稱是因為對產品質量不滿意。他們看起來像英雄。如果他們批准了最終證明不安全的東西，他們將被召到國會面前。因此，他們也會導致改進的延遲。

由於FAA的扭曲激勵，我們不能依賴它。雖然最終的質量評估是必要的，但不能僅僅依賴它們。解決方案是波音公司專注於其製造過程，並確保它們正確無誤。

科爾斯先生是利哈伊大學商學院的副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