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AI協作的最佳方式？一項研究或揭示答案——《華爾街日報》

波士頓諮詢公司的弗朗索瓦·康代隆（左）告訴《華爾街日報》的史蒂文·羅森布什，他開展這項研究是因為“關於生成式AI作為一項技術已經討論很多，但對其實際應用問題的探討卻很少”。圖片來源：喬納森·桑德斯/華爾街日報自OpenAI發佈ChatGPT——這款能以自然語言與人對話、寫作風格神似人類的聊天機器人——已過去一年多。ChatGPT如火箭般躥紅且熱度不減，事實上，圍繞它的興奮情緒和資金投入仍在持續增長。儘管許多創新技術總會遭遇一定程度的理解障礙，但人們似乎瞬間就領悟了ChatGPT的應用潛力。

諮詢業巨頭波士頓諮詢集團董事總經理兼高級合夥人弗朗索瓦·康代隆，對支撐ChatGPT的生成式AI技術在實際工作中的效用充滿好奇。他與全球頂尖高校合作設計了一項學術嚴謹的實驗來檢驗生成式AI，並以BCG自家顧問作為這項社會科學研究的實驗對象。

康代隆的研究發現，或許能為各類企業和專業人士如何從生成式AI中獲取最大價值提供啓示。

以下節選自WSJ Pro《高管洞察》播客的對話精華，該節目通過深入企業高管視角，解讀行業新聞與趨勢的核心背景。

**華爾街日報：**是什麼啓發了您開展這項研究？

**康德爾倫：**我們認為關於生成式AI技術的討論很多，但關於採用時機的問題卻鮮少被提及——何時該用？何時不該用？它如何影響企業人才戰略？會如何重構工作流程與人機協作？我們想聚焦於其中的人本因素和商業價值。

**華爾街日報：**過去一年生成式AI已被多角度研究，相關報告層出不窮。您的研究方法有何獨特之處？

**康德爾倫：**首要在於其嚴謹的科學性。為此我特邀哈佛商學院、MIT、沃頓商學院的頂尖學者合作，確保研究方法的無可爭議。其次在於規模——超過750名波士頓諮詢集團員工參與，這是針對真實白領工作者的大規模實驗。最後也是最重要的，我們聚焦於真實工作場景中的任務。

**華爾街日報：**請具體説明，科學實驗與其他類型研究有何本質區別？

**康德爾倫：**首先這是實驗而非問卷調查。關鍵在於我們設置了嚴格對照組，並採用語義分析等前沿技術量化觀點相似性與差異性。整個過程與學者深度合作，確保方法論嚴謹可靠。

**華爾街日報：**受試者被分配了哪些任務？

**康迪倫：**這是一個真實客户的實際問題。當然，我們對數據進行了脱敏處理，但這些任務非常貼近現實。

具體任務包括：首先是創意產品創新環節，要求為服務不足的細分市場提出至少10個新鞋款概念創意。完成創意後，需要向老闆進行預彙報——你準備如何向老闆推介這些方案？接着，需制定焦點小組的關鍵問題清單，並預測目標人羣可能給出的答案。最後也是最重要的環節是設計社交媒體推廣活動。

如何策劃這場社交媒體推廣？這確實是個考驗創意產品創新能力的任務。我們最初就認為——後續結果也證實——這正是生成式AI能有效輔助人類的領域。

**華爾街日報：**你們從研究中得出什麼結論？

**康迪倫：**在創意產品創新任務中，AI輔助的人類表現遠超單獨工作的人類。但在問題解決任務中，人機協作的表現甚至不及人類單獨工作…這意味着AI能夠説服以批判性思維著稱的人類接受錯誤結論。人們很難判斷[AI]是否在創造價值。對企業而言，必須通過實驗明確AI的適用邊界。

那些[參與實驗的顧問]表現低於平均水平的人實際上從人工智能中獲益更多，這對公司來説，意味着其人才戰略將受到深遠影響。

**華爾街日報：**這是否在某種程度上違背直覺？多年來我們一直聽到人們説，人工智能將幫助人類完成重複性、常規性任務，從而解放人類去從事更高階的創造性思維、問題解決和創新工作。

**康代倫：**這種説法並沒有錯，但我們需要意識到，生成式人工智能實際上為我們提供了一個新的"右腦"——它建立在創新、構思等能力基礎上。而分析型人工智能則是絕佳的"左腦"，具有極強的邏輯性…所以我們需謹慎，不能將人工智能等同於生成式人工智能。

**華爾街日報：**那麼人類還剩下什麼優勢？

**康代倫：**有句名言説得好：人類不會被AI取代，但會被掌握AI的人類取代。

**華爾街日報：**從宏觀角度看，這些研究對企業、商業和普通人意味着什麼？

**康代倫：**數據原本就非常重要，而隨着生成式AI的均衡效應，其重要性將進一步提升。

第二點是需要全面重新審視工作流程，規劃人機協作方式…舉個例子…與其一開始就用AI生成創意再讓人工改進，或許應該反過來操作：先由人類發揮思維多樣性提出創意，再用AI進行優化提升。

公司員工常常會問：“我該如何實現這個用例？生成式AI能幫我做什麼？”我認為這是個錯誤的問題。他們真正應該問的是：生成式AI如何協助我解決業務難題？

如果這個業務問題關乎效率，[應該思考]如何通過AI降低該職能的成本？

比如如何藉助生成式工具重構營銷、客服、法務等職能？或者關乎效能的問題：如何利用AI獲得產品創新靈感？通過解決這些業務問題…將對公司損益表產生重大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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