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時候沒收俄羅斯的儲備資產了 - 《華爾街日報》

在反對派領袖阿列克謝·納瓦爾尼遇害後，白宮宣佈將對俄羅斯實施嚴厲新制裁，但檢驗其決心的關鍵在於拜登總統是否願意沒收俄羅斯主權財產並移交給烏克蘭。

拜登與西方國家一直不願沒收約3000億美元的俄羅斯儲備資金——這些資金存放在西方金融機構，自俄烏開戰便被凍結，但兩年過去仍閒置生息。這幾乎像是拜登與德國總理奧拉夫·朔爾茨幻想這筆錢能誘使弗拉基米爾·普京達成和平協議並重返文明世界。

然而毫無跡象表明普京會接受非烏克蘭投降以外的和平方案。俄軍正再度發動攻勢，上週將烏軍逐出阿夫迪夫卡市。由於烏軍炮彈及其他彈藥即將耗盡，俄軍戰術是以持續數日的炮火和空襲飽和攻擊目標區域，待一切化為焦土後再派步兵佔領。

不能排除俄軍取得更大突破的可能性。普京佔領的領土越多，其談判條件必將越發苛刻。

基輔急需彈藥及製造採購彈藥的資金。歐盟近期批准了500億歐元援助計劃，但眾議院共和黨人甚至阻撓新武器援助案的投票表決。這種可恥立場將如同民主黨當年拋棄南越般玷污共和黨聲譽。若僵局持續，拜登與西歐必須另闢財源，而俄羅斯被凍結資產正是最佳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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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登政府就資產沒收問題已爭論兩年，但反對理由日益站不住腳。其一擔憂是沒收行為將違反國際法，尤其是"主權豁免"原則。但此觀點默認了俄羅斯的野蠻侵略行徑本身已踐踏所有國際法準則。

烏克蘭正通過國際法律渠道行使索賠權，但這需要數年時間。在此期間，多項法律和條約為資產沒收等反制措施提供了法理依據。非直接衝突方亦可採取此類措施。由哈佛大學教授勞倫斯·特里布等五位學者近期發佈的199頁法律分析報告，詳盡論證了美國總統及其他國家沒收俄資產的正當性。維護國際法、震懾未來侵略的最佳方式，就是讓侵略者付出代價。

克里姆林宮可能通過沒收西方在俄資產實施報復，且極有可能採取行動。但自俄烏衝突以來，絕大多數在俄運營企業已蒙受鉅額（若非全部）投資損失。

另一重顧慮是此舉將為包括中國在內的不良行為體沒收主權資產開創先例。但若習近平認為此舉符合中國利益，難道會因俄羅斯前例才行動嗎？任何嘗試此類行為的國家也都將付出代價。

事實上資產沒收早有先例。老布什總統1992年簽署行政令，要求所有美國銀行將伊拉克主權資產移交美聯儲，約500億美元伊拉克資金被用於賠償薩達姆入侵科威特。2022年美國還凍結並轉移了阿富汗中央銀行約35億美元資產用於人道主義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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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美國財政官員擔憂，將資產轉移給烏克蘭會降低各國持有美元資產的意願。這種顧慮在於，此舉可能削弱美元作為全球儲備貨幣的地位，進而影響其他金融制裁措施的實施效力。但儘管中國、俄羅斯等國試圖構建替代方案，目前仍無可真正取代美元儲備貨幣地位的選項。西方銀行體系安全性仍遠勝其他地區。

參議院外交關係委員會已於1月以20:1的壓倒性票數支持沒收俄方資產，國會意向明確。資產沒收雖無法替代武器援助法案——烏克蘭當前急需彈藥補給——但這一行動將向基輔傳遞西方不會放棄支持其抗爭的重要信號。

西方制裁未能改變普京的行事邏輯，沒收俄羅斯主權資產同樣不會。但這將顯著提升克里姆林宮實施侵略戰爭的成本。普京或許認為拜登與歐洲領導人缺乏採取行動的膽識——這恰恰是我們更應該打開俄羅斯金庫的理由。

俄羅斯盧布圖片來源：馬克西姆·康斯坦丁諾夫/Zuma Press本文發表於2024年2月22日印刷版，標題為《是時候沒收俄羅斯的儲備資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