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肥胖患者來説，Wegovy物有所值——《華爾街日報》

2023年11月21日，奧斯陸，諾和諾德公司減肥藥Wegovy的注射筆。圖片來源：staff/Reuters飲食控制、鍛鍊、口服減肥藥甚至減重手術都不足以幫助梅根·雷控制體重。當雷女士被診斷出患有兩種可能因體重增加而惡化甚至可能導致視力喪失的嚴重疾病時，她的醫生建議她開始服用減肥藥Wegovy。兩年來，這種治療被證明非常有效。但幾周前，北卡羅來納州表示將不再覆蓋GLP-1類藥物——包括Wegovy、Ozempic和Mounjaro在內的這類藥物幫助了身為州政府僱員的雷女士以及數千名像她一樣的人。

北卡羅來納州健康計劃與醫療保險、聖路易斯Ascension等其他健康計劃、德克薩斯大學以及比利時和德國一樣，拒絕為肥胖人羣覆蓋這些藥物。對北卡羅來納州來説，成本是一個主要因素。該州健康計劃已有25,000人使用GLP-1類藥物，去年在這些藥物上花費了1億美元——超過該計劃處方藥總支出的10%。到2028年，該計劃預計該州每年將花費超過6億美元。

“我們正致力於提升成本效益，”北卡羅來納州健康計劃執行主任山姆·沃茨表示，“我們必須為最大數量的會員謀取最大利益。”

沃茨先生的回答在倫理上是混亂的。成本效益分析支持將GLP-1藥物納入醫保。沒有任何健康計劃能覆蓋所有有益藥物，限制是不可避免的。但北卡羅來納州的決策是錯誤的，因為它只考慮了成本，而非性價比。成本效益意味着權衡藥物費用與其預期收益——即患者壽命延長多少、生活質量提升多少。某些干預措施（如疫苗）既具成本效益又能節省開支：覆蓋它們能為社會節省資金。預防麻疹的MMR疫苗每劑成本僅幾美分，而麻疹會導致1/20的感染兒童罹患肺炎，1/1000出現腦炎。

即便是昂貴的干預措施也常具有良好性價比。儘管治癒丙肝的索非布韋（每日藥費1000美元）價格高昂，但其成本效益符合普遍認可的標準。它減少了對肝移植等極高費用醫療的需求。

Wegovy等GLP-1藥物是與基因療法和新冠mRNA疫苗技術比肩的醫學突破。它們幫助肥胖患者減重約15%，並將心臟病發作等有害（且昂貴）的心血管疾病風險降低20%。即使按當前高價計算，這些減肥藥仍具成本效益。我們還在發現它們可能對抑鬱症等其他疾病有效，這將進一步提升其性價比。

北卡羅來納州涵蓋了許多成本效益較低的藥物，這些藥物相比Wegovy效果更差。Austedo用於治療神經系統疾病，而抗癌藥物Ninlaro和Opdivo在提供相似健康效益的情況下，成本卻高出三到八倍——然而這些藥物都被該州的健康計劃所涵蓋。

那麼，為什麼這些新型減肥藥物不在覆蓋範圍內呢？長期以來，社會將肥胖歸咎於不良選擇和缺乏意志力。現在有充分的證據表明事實並非如此，許多人對導致體重增加的飲食系統和環境並無控制能力。

對肥胖人羣的偏見不應成為是否支付GLP-1藥物的決定因素。我們不會讓一個人的生活選擇決定其他領域的保險覆蓋。北卡羅來納州健康計劃已經涵蓋了許多通常由不良生活方式導致的疾病，如肺癌、肝硬化、心臟病和2型糖尿病。這些疾病中許多涉及患者無法控制的因素——就像肥胖一樣。

也許肥胖是如此普遍，以至於北卡羅來納州認為無法覆蓋所有可能從干預中受益的人。然而，答案不能是完全拒絕覆蓋。如果不能覆蓋所有患者，道德的選擇是覆蓋那些GLP-1藥物能帶來最大健康改善的患者。與直覺相反，這些人將是肥胖而非糖尿病患者，他們經常發展為糖尿病、關節炎、高血壓和中風，更重要的是，他們往往會失去更多的生命年數。

北卡羅來納州的經歷表明，醫療保健支出需要權衡取捨。用於藥物覆蓋的資金本可以用於改善教育、打擊犯罪或修復道路橋樑。州政府資金有限，因此必須確保資金使用獲得最大價值。要妥善應對這種權衡，與其禁止各州和保險公司考慮成本效益，我們更需要公平誠實地評估成本效益。否則更多人會重蹈北卡羅來納州只關注成本的道德錯誤。

如果北卡羅來納州拒絕基於性價比覆蓋藥物，還有另一項政策選擇。該州可以通過對導致全國肥胖流行的產品徵税來幫助控制肥胖，而非削減GLP-1藥物的覆蓋範圍。費城等城市已實施此類政策，美國兒科學會也建議這樣做。對超加工食品、含糖汽水和快餐徵税所得收入，可用來支付GLP-1等治療由其引發疾病的藥物費用。

覆蓋減肥藥物能快速減輕肥胖問題，而減少有害食品消費則有助於預防肥胖。長期來看，需要Wegovy等昂貴治療的人將會減少。

佩爾薩德先生是丹佛大學的法學教授。伊曼紐爾博士是一名醫生，也是賓夕法尼亞大學全球倡議的副教務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