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爾街日報》：Panera Bread與加州馬戲團

2023年9月28日週四，加州州長加文·紐瑟姆在洛杉磯SEIU Local 721與快餐工人共同簽署快餐法案。圖片來源：Damian Dovarganes/美聯社加州正以實際行動捍衞其"世界娛樂之都"的稱號。請看薩克拉門託上演的政治鬧劇：民主黨人為州長加文·紐瑟姆的捐款人、Panera Bread特許經營商格雷格·弗林量身定製了一項甜甜圈洞條款，使其不受加州20美元快餐最低工資標準約束。

去年秋天民主黨通過法案，將快餐業最低工資從全行業通用的16美元提升至20美元。但你知道嗎？該法案為生產銷售麪包的餐廳設置了奇怪豁免條款——目前看來僅適用於Panera和少數烘焙連鎖店。

彭博社本週報道稱，紐瑟姆州長是為回報弗林而推動這項豁免。這位特許經營巨頭曾向紐瑟姆2021年罷免選舉保衞戰捐贈10萬美元，併為其連任競選捐助6.48萬美元。當州長未來競選總統時，想必會期待更多類似支持。

不過據消息人士透露，服務業僱員國際工會(SEIU)最初拒絕為休閒快餐店提供廣泛豁免。工會最終僅同意對面包店網開一面——且僅限於去年9月15日前已開展烘焙銷售業務的商家。這意味着麥當勞不可能通過烤制布里歐麪包來獲得豁免資格。

弗林先生表示他反對該法案，從未要求特殊豁免，僅建議“應修訂‘快餐店’的定義條款以排除快速休閒餐廳”。他稱自己與其他餐館老闆一同會見了州長幕僚，但對“最終立法中出現豁免條款感到意外”。

正如我們去年秋季所解釋的，民主黨人當時急於廢除其2022年《快餐業復甦法案》的公投提案。該法案設立了一個擁有廣泛權力的州級委員會，可規定快餐業員工的工資、福利和工作條件。工會不願花費數千萬美元在投票箱前捍衞該法案。

民主黨隨後決定廢除2022年法案，並倉促通過立法確立20美元最低時薪及一個對快餐店權限相對有限的州委員會。這項將於四月生效的25%薪資漲幅將重創餐飲業，尤其是低收入地區。

加州企業得到的教訓是：若想免受薩克拉門託勞工勢力的衝擊，最好主動進貢。Panera可能仍需提高工資來爭奪員工，但若20美元最低時薪迫使快餐店裁員或倒閉，情況或許不同。

當Panera獲得特殊待遇的消息在TikTok瘋傳後，紐瑟姆州長矢口否認。其發言人稱彭博社報道“荒謬”，並強調“州長從未就此事與弗林會面”。法案主要發起人、州議員克里斯·霍爾登也表示不知曉豁免條款的制定過程。這堪稱一樁“無瑕豁免”的奇案。

州長髮言人補充表示，其法律團隊認為帕納拉並不符合該法律的豁免條件。若確實如此，弗林先生或許該要求退款了。另一方面，向霍爾登政治競選活動捐贈超過10萬美元的服務業僱員國際工會，這筆錢花得絕對物有所值。

霍爾登先生正在推動一項新法案，為機場、酒店、體育場館、主題公園、賭場、州立公園和企業辦公場所內的快餐店增設豁免條款。據消息人士透露，工會組織遊説爭取這些豁免條款，是擔心20美元的最低時薪會阻礙他們在這些場所組織工會。包括硅谷巨頭在內的眾多民主黨金主同樣能從這些豁免中獲益。

當政府像加州這樣掌握絕對權力時，政治運作便成了這般模樣：政客們先為特殊利益集團通過嚴苛法律，再向支付現行"保護費"標準的金主提供豁免。這套商業模式可是西西里島的發明。

本文發表於2024年3月2日印刷版，標題為《帕納拉麪包與加州馬戲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