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爾街日報：ESG、大勞工與星巴克

2021年12月9日，紐約州布法羅市，星巴克員工和支持者在工會選舉觀票派對上挽手相連。圖片來源：Joshua Bessex/Associated PressESG領域的大多數爭議都涉及代表環境的E。焦點是埃克森美孚對股東活動組織Arjuna Capital和Follow This提起的訴訟，因其試圖迫使公司"改變常規業務性質或徹底停止經營"。

代表社會的S也引發諸多爭議。可口可樂在2023年面臨壓力，活動人士試圖迫使公司評估各州限制墮胎政策對其利潤的潛在影響。

但這些行動在歷史上實屬特例。長期以來，最令高管頭疼的股東活動家們往往施壓企業按照他們的經營理念削減成本、提高效率。有時這些活動家為管理僵化的公司注入新活力，有時他們只是令人厭煩的牛虻。無論如何，這些人的目標是提升持股價值，而非迫使企業在無關議題上表態或毀掉投資。然而後一種模式正成為新常態——包括ESG中的第三個字母：公司治理（G）。

最新案例來自戰略組織中心，這個工會聯盟利用對星巴克1.6萬美元的投資，試圖將三名勞工代表推入這家11人董事會。三位候選人——克林頓和奧巴馬政府前官員——均為自由派中堅。其中威爾瑪·利伯曼2011年擔任美國國家勞工關係委員會主席時，曾推動勞工勢力介入董事會，對公司搬遷等管理決策施加控制。該聯盟希望通過安插活動人士進入董事會，迫使管理層提升工會化率——儘管多數員工似乎並不想要工會卡。據報道，在美國9000多家門店中，僅有約400家員工投票支持成立工會。

儘管工會發揮了作用，但這場運動背後的真正力量來自華盛頓。拜登總統任命的美國國家勞動關係委員會（NLRB）成員——這位"美國曆史上最親工會的總統"的法律之劍——正利用其影響力調查並起訴從亞馬遜到SpaceX等企業。他們常通過內部行政法官裁決案件和投訴，剝奪被告的關鍵正當程序保護。

在主席加里·根斯勒領導下的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SEC）也通過新出台的"通用委託書規則"推波助瀾，強制企業在同一張委託書投票卡上並列列出激進投資者提名的董事與管理層推薦的董事。這將迷惑許多投資者，他們很可能將反對派與管理層提名人混為一談，同時讓工會免費搭上委託書郵寄的便車。SEC披露文件顯示，戰略組織中心和服務業僱員國際工會已準備投入高達300萬美元用於委託書徵集。

隨着星巴克股東投票日定於3月13日臨近，我們不禁要問：如果這些激進分子被強行塞進星巴克董事會，誰會受益？

受益者絕不會是消費者——當NLRB和SEC等官僚機構介入董事會，將競爭環境向有激進議程的董事提名人傾斜時，消費者只會成為輸家。很難想象以客户為中心的企業如星巴克或亞馬遜，轉向以工會為中心後會變得更好。

受益者也不會是服務業僱員國際工會的持卡會員，他們的會費正被用於組織一家他們並不任職的企業。

星巴克的員工可能也不會從中受益。公司表示，自2020財年以來，時薪已提高50%，同時為員工提供了更多工時。兼職和全職員工還能獲得亞利桑那州立大學在線學位全額學費資助。星巴克員工並未選擇用腳投票，而是堅守崗位，降低了員工流失率。

這種動態使得ESG運動日益被視為不僅是社會運動，更是壟斷聯盟。2022年，19位州總檢察長在致貝萊德集團拉里·芬克的聯名信中質疑：當大型資產管理公司與非政府組織及代理顧問聯手限制油氣生產時，如何履行受託責任？總檢察長們指出，ESG投資者通過"貿易限制"行為違反了美國反壟斷基石《謝爾曼法》。這在環保領域尤為明顯——資產管理公司在重金投資油氣行業的同時，卻試圖限制油氣供應。

對咖啡行業而言，工會部分接管星巴克很可能意味着漲價與服務降級。再多的糖也掩蓋不了這杯苦咖啡的滋味。

本文作者博克系反壟斷教育項目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