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爾街日報》警告：警惕人工智能泡沫狂熱

圖片來源：Cfoto/Zuma Press人工智能持續帶來驚歎與困惑。谷歌近期推出的Gemini AI工具狀況頻出，生成的美國開國元勳圖像和納粹士兵圖像竟是有色人種。當被問及埃隆·馬斯克與阿道夫·希特勒誰對社會負面影響更大時，Gemini回答"難以判斷"。谷歌以"結果不準確"為由緊急下架該產品。人工智能雖是計算與人機交互的下一波浪潮，但目前顯然力有不逮。

但Gemini的問題更多反映了谷歌自身，而非AI技術。一位谷歌的“AI倫理與合規顧問”在視頻中談論“採取審慎措施，確保我們開發和部署的先進技術對個人和社會產生積極影響”。這不過是多元化、公平與包容（DEI）的話術。難怪Gemini的輸出如此混亂。

AI通過數據中的模式套模式進行學習，並採用“基於人類反饋的強化學習”技術。人類參與訓練和微調大語言模型，而像“倫理與合規”人員這類羣體在按自身偏好調整模型時擁有更大話語權。擁有19萬員工的谷歌掌控着90%的搜索市場，為何會讓這種缺陷流入市場？臃腫的官僚體系難辭其咎。The Wrap網站的Alex Kantrowitz援引谷歌信任與安全團隊成員的話：“這個機構的組織架構令人無從知曉誰在決策室、誰掌握實權。或許這種設計本就是為避免追責。”商業第一課：掩蓋失敗就是限制成功。

巨頭因臃腫和傲慢錯失新市場的歷史比比皆是：施樂、IBM、數字設備公司、康柏、AT&T、美國在線、網景、雅虎…這份名單還能繼續。聯邦貿易委員會真該用馬克筆把這句話寫在員工腦門上：根本無需拆分科技公司，它們自會衰落或消亡。

20世紀90年代，思科壟斷了大部分路由器市場。互聯網泡沫時期，投資者認為電信基礎設施將迎來長期重建以擴展網絡。2000年該公司股價達到頂峯，市值達5550億美元。互聯網確實建成了，但思科股價暴跌近90%。該公司花了24年時間才艱難回升至如今2000億美元的市值。

變革代價沉重。微軟已轉型為數據中心企業，更像公用事業而非創新者。注意微軟如何讓OpenAI承擔ChatGPT的所有試錯與幻覺風險，自己則安全地置身事外。亞馬遜偽裝成在線零售商，實則也是數據中心公司。此外，科技巨頭對下一代平台的探索充滿風險。Facebook掌控着社交媒體，卻在尚未成熟的元宇宙領域虧損420億美元。蘋果主導的智能手機市場在2018年達到銷量峯值，其放棄打造的Titan電動汽車項目十年間損失100億美元——這反倒是好事。特斯拉正深陷拜登政府造成的電動車過剩泥潭。而蘋果認為我們都會戴上昂貴的增強現實滑雪鏡，活像大黃蜂複眼。這種"蜂眼"造型簡直土到掉渣。

推動當今市場的"七巨頭"股票中最後一位是英偉達，這家被動量投資者追捧的公司上週市值突破2.3萬億美元。英偉達CEO黃仁勳談及計算技術正從檢索式轉向生成式，投資者認為這將需要數據中心進行長期改造以適應AI需求。但當年思科也面臨同樣的改造前提。

追蹤資金流向。微軟向OpenAI投資130億美元獲得近半數股權（僅限營利實體部分）以協助開發和推廣ChatGPT。但這筆投資大部分是賬面遊戲——並非現金而是微軟Azure數據中心的使用額度。美國在線曾通過強制初創公司購買其廣告來換取投資，在賬面上製造收入循環。這種操作結局慘淡。

微軟隨後花費真金白銀購買英偉達H100處理器來加速AI計算。英偉達與芯片製造商台積電合作生產H100，單顆成本約3300美元。由於供應短缺，每顆處理器售價可達3萬美元以上。而台積電又需從荷蘭ASML購買同樣緊俏的極紫外光刻機。

微軟和Facebook 據傳是英偉達的最大客户，去年瘋狂搶購這些處理器。你就能明白為何英偉達能實現62%的運營利潤率，股價直衝木星。但這種局面還能持續多久？

高利潤吸引競爭者，包括AMD、英特爾、高通等。谷歌已擁有自研AI芯片，微軟亦是如此。雖無法預測新增產能的擴張速度，但很快AI芯片將比上週太浩湖的積雪還要多。

與此同時，泡沫預警信號再次亮起：比特幣、Carvana、超微電腦股價狂飆——就連表情包之王Reddit也準備IPO。動量投資者的狂熱難以阻擋，AI概念持續騰飛。但請記住，市場雖持續增長，估值終將見頂，行業領袖亦常更迭。投資需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