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爾街日報》"名言與佳句"專欄：演講與"表達"之辨

圖片來源：Getty Images/iStockphoto威爾弗雷德·麥克萊 在《新標準》三月刊中寫道：

表達……與言語是截然不同的。……請允許我通過一個故事來闡明這種差異。

我讀本科時，學校有個傳統：每週五晚邀請學者為全體學生做正式講座。……講座結束後，渴望提問的聽眾會聚集到另一個大廳繼續討論，常常持續到深夜。這個美妙的傳統若能正常運作，效果極佳。

但並非總是如此。某個週五夜晚，我參加後續討論時，親歷了一場逐漸陷入對某些玄奧抽象概念不同解讀的僵局。對話變得緊張惱人，就像聽着雪地裏車輪徒勞空轉的各種變奏。突然，身後一位女同學站起來，發出高亢、綿長、撕心裂肺的尖叫——用聲音對整場活動作出裁決後，她轉身離去。這種非語言的抗議震撼全場，卻擲地有聲。“好吧，”坐我左側的詼諧學長點評道，“這就是表達自由。”……純粹的表達執着於“我的聲音”“我的真相”“我的敍事”——必須被聽見！某種程度上還必須被順從。想想那個尖叫女孩：誰能誠實地批評她表達的聲音和真相？我們頂多指責她未使用語言，未以慣常方式參與討論。但若無法將她的言辭觀點與“真相”剝離，我又該如何有效批評其言論，而不顯得全盤否定她這個人？她的立場刀槍不入。問題是，永遠無人真正明白她究竟想表達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