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拜登，《老黃狗》——《華爾街日報》

喬·拜登總統3月11日在華盛頓發表講話。圖片來源：leigh vogel/pool/Shutterstock喬·拜登現在在公眾面前展示着兩副面孔。他在週四黃金時段的國情諮文演講中展現了新的一面——我們稱之為"憤怒的喬"。

另一面則是"優柔寡斷且能力衰退的"，這是參議員凱蒂·布里特在共和黨對總統演講的官方反駁中使用的措辭。這是過去幾年美國人看到的喬·拜登——這位81歲的老人經常在講台上顯得迷茫，會從自行車上摔下來，或者説他剛剛與某些早已去世的法國總統或德國總理交談過。

後一個喬·拜登將成為週二上午討論的焦點，屆時特別檢察官羅伯特·赫爾將在眾議院司法委員會就其報告作證。司法部長梅里克·加蘭德任命赫爾調查拜登處理機密文件的情況。赫爾的報告在實質上對白宮來説是一次勝利，因為他得出結論認為，儘管拜登離任後"故意保留並披露機密材料"，但無需提出指控。

委員會中的共和黨人將就這一結論質詢赫爾。議員們還將就報告中認為拜登處理文件的方式與唐納德·特朗普不同的部分進行嚴厲盤問。聯邦調查局於2022年8月突襲了特朗普的海湖莊園，調查最終導致40項與他保存在那裏的機密文件有關的重罪指控。

但在2024年大選白熱化階段，這些都只是形式化問題。人們真正關注赫爾報告中唯一的內容，是他將拜登總統描述為"一個記憶力衰退、值得同情的善心老者"。簡而言之，這就是對布里特女士筆下那個優柔寡斷、能力衰退老頭的禮貌版表述。

赫爾的定性激怒了白宮，他們認為關於總統年齡和記憶力衰退的評論純屬多餘。事實上，拜登團隊曾要求赫爾在報告發布前刪除這些冒犯性表述，並對司法部長加蘭未親自刪改內容感到憤怒。赫爾將辯稱這些描述是解釋不起訴決定的必要依據——因為陪審團不太可能定罪。

因此即便拜登獲勝，年齡問題仍如影隨形。因為當討論轉向他的年齡和精神狀態時，美國民眾會將聽到的言論與拜登當選總統後的實際表現進行對比。《紐約時報》/錫耶納學院民調顯示，73%的登記選民認為他年紀太大難以有效執政，更糟的是2020年投票支持拜登的選民中61%也持相同看法。

拜登政府及其盟友們對赫爾大加撻伐，但拜登反應遲鈍的印象並非由他塑造——這是美國民眾自己得出的結論。無論民主黨如何辯解，事實是赫爾只是在反映而非引導民意。

就連拜登國情諮文展現的旺盛精力也需付出代價。部分民主黨人或曾希望他退選，讓更年輕、包袱更輕的候選人領銜。但週四晚拜登明確表明，他堅信自己才是擊敗特朗普的最佳人選。要讓他退位，難度堪比説服固執的祖父交出車鑰匙。

白宮面臨的困境在於對此幾乎無計可施。這並非因為他們未曾嘗試。當被問及時，白宮新聞秘書卡琳·讓-皮埃爾向記者保證，她的上司比那些年輕得多的下屬們更為敏捷。本週末，競選團隊發佈了一段60秒的短片，片中拜登先生承認自己"不再年輕"，但表示他深諳"如何為美國人民辦實事"。然而他拒絕接受認知測試，迴避需要即興應答的場合，也不願公開與赫爾先生的訪談視頻及文字記錄以供公眾自行判斷。

唐納德·特朗普已得出自己的結論。當拜登在演講中口誤時，特朗普在Truth Social上評論道：“藥效開始退了。“這種言論雖可輕易駁斥，但對拜登而言不幸的是，數百萬美國人認為特朗普確實指出了問題。

未來數月，這個問題只會愈演愈烈。即便承認國情諮文演講表現尚可，也無法抵消他蹣跚登台、提及與已故領袖對話或混淆埃及與墨西哥總統時的尷尬。因為每當拜登的年齡與精神敏鋭度成為討論焦點——正如週二眾議院司法委員會聽證會那樣——他實際上已輸掉了這場辯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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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刊登於2024年3月12日印刷版，標題為《老驥拜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