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對TikTok威脅——《華爾街日報》

圖片來源：Cfoto/Zuma Press眾議院預計週三將就一項法案進行投票，該法案將給熱門社交媒體應用TikTok下達最後通牒：要麼與中國共產黨（CCP）切斷關係，要麼與美國市場告別。事態本不必走到這一步，但北京和TikTok的中國母公司字節跳動讓華盛頓別無選擇。

多年來，國會一直在討論如何降低TikTok中國所有權帶來的國家安全風險，隨着該平台用户激增，這種風險日益加劇。約1.5億美國人使用TikTok，該應用已成為Z世代獲取新聞和搜索信息的首要渠道。

唐納德·特朗普曾於2020年試圖強制字節跳動剝離TikTok，但其行政令被法院駁回，部分原因是總統缺乏國會明確授權。威斯康星州共和黨人邁克·加拉格爾和伊利諾伊州民主黨人拉賈·克里希納莫西提出的法案旨在掃清這些法律障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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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該提案，若TikTok不脱離字節跳動，將禁止其在美國應用商店和網絡託管服務上架。法案還制定了總統可禁止其他"受外國對手控制"社交媒體應用程序的程序。該提案措辭精準，同時賦予總統應對未來威脅的工具。

封禁TikTok應是萬不得已之舉，但字節跳動和北京方面的行為已表明其不可信任。大量證據顯示中國政府如何利用該平台在美國開展網絡間諜活動和政治影響力運作。

大量報告發現，關於新疆維吾爾族強迫勞動、天安門事件、香港抗議活動、西藏等中國政治敏感內容的帖子在TikTok上遭到壓制。網絡傳染研究所12月的一項研究發現，Instagram和TikTok上的話題標籤存在顯著差異。該平台似乎還放大了在美國製造分裂和無知的內容。支持哈馬斯的視頻比支持以色列的視頻更受歡迎。去年秋天，宣揚奧薩馬·本·拉登2002年《致美國信》的視頻在TikTok上瘋傳。

TikTok如何回應其算法受中國政府控制的指控？1月份，它限制了研究人員對其話題標籤數據的訪問，使得研究變得更加困難。TikTok的一位發言人表示：“一些個人和組織濫用該中心的搜索功能，得出不準確的結論，因此我們正在更改部分功能，以確保其用於預期目的。”

然而，TikTok無法解釋為什麼在美國製造分裂的帖子會瘋傳，而那些對中共敏感的內容卻鮮少有人觀看。TikTok試圖通過“德克薩斯計劃”緩解人們對幕後中共操控的擔憂，該計劃將美國用户數據存儲在甲骨文服務器上，並允許這家美國軟件公司訪問其算法。

但TikTok的算法仍由中國的字節跳動工程師控制。《華爾街日報》1月報道稱，TikTok高管內部表示，他們有時需要與字節跳動共享受保護的美國數據，以訓練算法並阻止問題內容出現在平台上。比如香港的民主抗議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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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kTok的另一大安全風險是網絡間諜活動。該應用大量收集美國用户的敏感信息，包括搜索記錄、瀏覽歷史和位置數據。這些數據能夠也確實會迴流至中國。“在中國一切盡收眼底，“一位TikTok高管在被Buzzfeed曝光的內部錄音中如此表示。

字節跳動員工曾試圖通過監視美國記者來揪出內部泄密者。這一監控行為被曝光後，字節跳動歸咎於"個別已離職員工的違規行為”。但沒有任何措施能阻止字節跳動後台的中共代理人繼續監視美國人。

Meta多年前就因向英國諮詢公司劍橋分析提供用户個人數據而引發軒然大波，這些數據被政治競選活動用於精準投放。而TikTok的隱私風險與惡意政治影響力更令人不安，因為它直接聽命於北京。

習近平已徹底抹殺政府與私營企業的界限。字節跳動僱用了數百名曾就職於國有媒體的員工。該公司美國辦事處前工程主管指控稱，中共在字節跳動內部設有"特殊辦公室或部門，有時被稱為’委員會’"。

中國法律強制要求字節跳動配合政府的監控要求。這就是為什麼除了強制剝離外，別無他法能化解TikTok的安全風險。儘管去年有中國政府官員表示將阻撓出售，但美國投資者已表現出收購興趣。若TikTok最終遭禁，用户應當歸咎於北京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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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朗普先生和一些保守派人士正反對眾議院的法案。這位前總統上週抱怨稱，禁用TikTok將有利於Meta公司，他在Truth Social上稱該公司是"人民公敵！“顯然，他仍對Meta在2021年1月6日國會大廈騷亂後封禁其賬號耿耿於懷。但厭惡美國大型科技公司審查制度的保守派更應警惕北京的言論管控。

無論如何，眾議院法案並未限制第一修正案權利。它規範的是國家安全問題。美國法律限制外資持有廣播電台的規定早有先例——美國外國投資委員會曾強制同性交友應用Grindr的中國所有者放棄控制權。

中國早已封殺不配合其審查制度的美國社交媒體公司，而眾議院法案將阻止北京在美國實施其政治言論管控和監控。儘管美國存在政治分歧，但這理應成為共同目標。

刊載於2024年3月12日印刷版，原標題《應對TikTok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