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士上的女孩》歷經漫長曲折之路終在Max平台首映 - 《華爾街日報》
Joe Flint
《巴士上的女孩們》靈感源自一本關於報道希拉里·克林頓總統競選的回憶錄。圖片來源：Nicole Rivelli/Max這曾像2015年希拉里·克林頓當選總統一樣被視為必然。
當華納兄弟電視公司購得版權，將一位時任《紐約時報》記者關於報道希拉里·克林頓總統競選的暢銷政治回憶錄改編成劇集時，流媒體大戰正酣。那是2018年，似乎有無數的劇本節目正在製作中。
流媒體追求者們排隊購買這個項目，包括蘋果和Hulu。Netflix在聽完20分鐘的提案後勝出。編劇被僱傭，劇本完成，製作預算也確定了。
“製作電視太容易了，”《追逐希拉里：十年、兩次總統競選和一個完好無損的玻璃天花板》的作者艾米·喬茲克回憶當時的想法。喬茲克此前曾為《紐約時報》和《華爾街日報》報道政治新聞。
近六年後，基於喬茲克回憶錄的劇集——現在名為《巴士上的女孩們》——計劃於週四首播，但將在華納兄弟探索公司的Max平台，而非Netflix上播出。
《巴士上的女孩們》從Netflix到被遺棄的概念，再到CW電視網，最後到Max的漫長旅程，象徵着一個快速變化的流媒體行業。隨着創意高管頻繁變動，娛樂公司在削減成本的壓力下幾乎毫無預警地關閉資金龍頭，高調項目可以迅速轉移。
“這些因素完全超出了創意範疇，”正在製作該劇集的Berlanti Productions公司董事長兼合夥人莎拉·謝克特表示。例如，Netflix高管開始擔心《巴士上的女孩》中關於黨團會議和初選的次要情節在美國以外地區表現不佳。
莎拉·謝克特是Berlanti Productions公司董事長兼合夥人。圖片來源：凱文·温特/蓋蒂圖片社幾十年來，一個項目一旦在某家平台擱淺，很少能在其他地方重獲新生。近年來，由於對內容的渴求以及新一代娛樂行業領導層的出現，在一家機構開發的節目經常最終落户別處。
其他例子包括《我本堅強》，該劇原本為NBC製作，後轉至Netflix併成為其熱門劇集；《河谷鎮》最初是福克斯的項目，最終轉到CW電視台並取得成功。對內容的需求現已消除了"不應購買別人丟棄項目"的污名。
“電視行業存在第二波機遇，”《巴士上的女孩》聯合主創朱莉·普萊克表示，並補充説當平台放棄某個項目時，如今已不存在"失敗品牌"的標籤。
制定計劃
2019年華納兄弟向電視台和流媒體平台推介《巴士上的女孩》時，著名製片人格雷格·伯蘭蒂（《河谷鎮》《安眠書店》）已參與其中。該項目由《追逐希拉里》改編為《巴士上的女孩》，靈感源自蒂莫西·克勞斯關於報道1972年總統競選活動的記者們的著作《巴士上的男孩》。
政治將是這部劇情喜劇的一個元素，但故事純屬虛構，主要聚焦四位女記者在報道一場充滿爭議的民主黨初選季時建立的友誼。
Netflix買下該劇後，曾參與《吸血鬼日記》製作的喬茲克和普萊克開始組建團隊並規劃第一季內容。他們聘請了約十二名編劇並制定了前期製作計劃。
隨後新冠疫情爆發，一切戛然而止。當影視行業逐漸復工時，由於防疫措施帶來的額外成本，該劇單集製作預算增加了約120萬美元（據一位製片人透露）。
防疫要求對整個娛樂產業都是挑戰，但對《巴士上的女孩》尤為嚴峻——劇中關鍵的政治集會大場面需要數百名羣眾演員，原定在邁阿密、拉斯維加斯等大城市取景，這些場景要麼取消要麼大幅縮減。
當Netflix該項目的支持者——高管辛迪·霍蘭德和錢寧·鄧吉——於2020年相繼離職後，接替霍蘭德的國際內容主管貝拉·巴賈里亞全面接管劇集決策，而《巴士上的女孩》不符合她"面向全球觀眾"的內容戰略。
除了對劇中政治細節可能引發爭議的擔憂，高管們認為在《艾米麗在巴黎》等輕鬆劇集大獲成功之際，該劇基調顯得過於沉重。
“他們對於這個被視為政治驅動型的故事有些忐忑，”鄧吉説，她在離開Netflix後不久被任命為華納兄弟電視公司董事長。“其中一條意見是增加更多喜劇元素和輕鬆氛圍，”她表示。
“當你報道好萊塢時，你不會聽説所有未能成形的項目，”作家艾米·喬茲克説。攝影：艾米麗·桑迪弗在嘗試為Netflix尋找合適基調未果後，雙方同意終止合作，該流媒體平台結束了製作該劇的協議。
“我記得當時感覺就像‘我的夢想破滅了’，”喬茲克回憶道。
對於創作者和編劇而言，製作劇集的過程既是情感過山車，也是財務過山車。當Netflix參與時，它向華納兄弟支付製作費用，編劇們也能獲得劇本稿酬。當音樂停止時，薪酬也隨之停止。
困在車庫
伯蘭蒂的公司曾為CW電視網製作過多部成功劇集，這裏似乎是個順理成章的新歸宿。2021年9月，該電視網與華納達成了節目授權協議。
CW以年輕觀眾為主的定位意味着喬茲克和普萊克需要進行更多創意調整。就在他們撰寫劇本期間，有消息爆出CW的母公司——派拉蒙環球和當時的AT&T旗下華納傳媒——正尋求出售該電視網的控股權。尼克斯特媒體集團於2022年8月同意收購CW多數股權。
早在銷售談判之前，CW電視台就已經在削減節目和成本。華納兄弟擔心這部劇無法從電視台獲得所需資源，於是開始為它尋找另一個新家。
CW電視台對年輕觀眾的關注意味着《巴士上的女孩們》需要更多創意調整。圖片來源：Nicole Rivelli/Max負責華納兄弟電視業務的鄧吉努力將這部劇引入Max平台。伯蘭蒂團隊此前已在Max憑藉《空乘危機》取得成功，該劇成為這一新流媒體服務首批熱門作品之一。
Max直接預訂了10集內容，未要求先製作試播集。與《黑客》《慾望都市》續作《就這樣…》以及《大學女生的性愛生活》等Max劇集一樣，《巴士上的女孩們》被視為有望吸引女性觀眾的熱門作品——該平台高度重視這一受眾羣體。
劇本歷經17稿修改，但仍貼近編劇團隊最初為Netflix設定的構想。對於同樣報道過《華爾街日報》娛樂產業的喬茲克而言，這段經歷讓她看到了作為旁觀者時未曾瞭解的行業另一面。
“報道好萊塢時，你聽不到所有那些未能面世的項目。我沒想到會這麼艱難。”
聯繫作者喬·弗林特，郵箱：[email protect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