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國立衞生研究院為多元化、公平與包容犧牲科學嚴謹性——《華爾街日報》

得益於美國國立衞生研究院的資助，康奈爾大學得以支持包括遺傳學、計算生物學和神經生物學領域的數位教授。在其資金申請提案中，該大學強調了一項評估硬科學家的奇特標準：每位申請者的"多樣性貢獻聲明"將在評審中"佔據重要權重"。

在招聘神經生物學家時優先考慮"多樣性聲明"似乎有違常理——但對NIH而言並非如此。該機構通過"促進可持續轉型的教師機構招聘計劃"（簡稱FIRST項目）多年來在全美推行這一做法，該項目專門資助生物醫學領域以多樣性為核心的教師招聘。

通過數十次公共記錄申請，我獲得了與該計劃相關的數千頁文件——包括資助提案、電子郵件、招聘評分表等。這些資料揭示了NIH如何推行意識形態議程，促使高校和醫學院對生物醫學科學家候選人進行關於多樣性問題的思想審查。

FIRST項目要求所有受資助機構必須為新聘人員採用"多樣性聲明"。西北大學表示將採用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制定的多樣性聲明評分標準。這並非個例。一年前我獲取了南卡羅來納大學和新墨西哥大學NIH FIRST項目使用的評分表（曾在本刊討論過），兩者幾乎完全照搬伯克利的模板。

該評分標準對主張色盲平等的求職者進行扣分，並對那些表示打算“一視同仁”對待所有人”的申請者給予低分。同樣，對於表達對將學生和教職員工按種族劃分到“親和團體”做法持懷疑態度的候選人，也會被扣分。

這些回應不僅僅是行政層面的；這些要求在NIH First項目中具有重要分量，通常與傳統學術卓越指標同等重要。阿拉巴馬大學伯明翰分校和塔斯基吉大學在2021年聯合獲得了NIH的撥款，用於招聘研究癌症、糖尿病和心血管疾病的研究人員。這些機構在提案中指出，“多樣性聲明將在選拔過程中被高度重視。”

其他項目試圖用意識形態的修飾重新定義卓越。作為其First項目的一部分，聖地亞哥州立大學要求搜索委員會成員參加“公平意識招聘”研討會。該項目的一份講義討論了通過納入諸如社會正義教育和“作為公平倡導者的經驗”等“公平意識”指標來重新定義“優點”的概念。另一份講義，即申請人篩選工具，提示招聘委員會評估科學家是否“具有批判意識”，即他們是否能夠在DEI（多樣性、公平性和包容性）問題上“以複雜性進行發言”。

記錄強調，科學家若沒有出色的DEI評分，根本無法在該項目中獲得聘用。西北大學的撥款進展報告描述了一個評分標準，將“對多樣性的承諾”和研究潛力同等權衡——對於一個專注於癌症、心血管健康和神經科學的項目來説，這是一個顯著的價值判斷。

考慮到多元化、公平與包容（DEI）項目的常見內容，這種優先性尤其令人不安。南卡羅來納大學承諾將批判性種族理論融入項目設計，並效仿激進公共衞生學者"將批判性種族理論推向社會前沿"的努力。

德雷塞爾大學和範德比爾特大學醫學中心等其他機構則全盤接受左翼身份政治話語。西北大學的提案坦言：“我們的文化與氛圍建立在白人歐洲中心主義男性的價值觀和理念上，並通過使弱勢羣體（URG）教師持續邊緣化的制度得以延續。“該項目承諾創建"安全空間大使”，主持關於"應對職場交叉性壓迫"等議題的討論。

立法者已開始全面抵制DEI政策，尤其是多元化聲明。北卡羅來納大學董事會已實質禁止此類聲明的使用，德克薩斯州、佛羅里達州和猶他州的立法機構也採取了類似措施。甚至自由派教授都認為，多元化聲明構成了違憲的觀點歧視。

但在美國國立衞生研究院（NIH）的支持下，該政策仍在紅藍兩州持續推行。新墨西哥大學專注於神經科學與數據科學的項目，其申請人篩選標準中有三分之一權重分配給"DEI知識"和"DEI履歷"等指標。佛羅里達州立大學已聘任心理學和護理學教師的項目中，DEI相關標準佔比達28%。

後一個例子引發了關於反DEI（多樣性、公平與包容）法律合規性的疑問。2023年6月，得克薩斯州州長格雷格·阿博特簽署法案，禁止州立大學使用多樣性聲明和設立DEI辦公室。同月，得克薩斯大學達拉斯分校和得克薩斯大學西南醫學中心獲得NIH首批資助，其聯合提案中宣稱：“我們的目標是成為達拉斯都會區DEI的公眾形象代表，並作為全國典範。”

該機構的項目影響力甚至超越了其直接資助的機構。塔夫茨大學教務長卡羅琳·根科2021年牽頭申請了NIH First項目。雖然該校顯然未獲資助，但仍宣佈由根科女士部分領導開展全校範圍的DEI主題集羣招聘。俄亥俄州立大學、馬薩諸塞大學陳醫學院和辛辛那提大學同樣申請了該項目，雖未獲資金支持，仍堅持推進以DEI為重點的集體招聘。

NIH First項目的重要性在於其資助生物醫學研究者，進而影響生物醫學發展。在醫學研究中，生命至上要求我們必須將卓越性置於首位。而NIH卻扭曲這一價值觀，使其屈從於政治意識形態，危及本應服務的對象。

塞勒先生是美國國家學者協會高級研究員。

馬里蘭州貝塞斯達的國家衞生研究院照片：Alamy圖庫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