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他主義"是薩姆·班克曼-弗裏德犯罪的核心——《華爾街日報》

2023年2月16日，山姆·班克曼-弗裏德離開紐約聯邦法院。圖片來源：Seth Wenig/Associated Press山姆·班克曼-弗裏德理應被長期監禁——他自己的律師團隊提交的量刑備忘錄恰恰説明了這一點。

這位加密貨幣交易所FTX的創始人去年被判犯有欺詐罪，罪名是挪用客户資產填補其對沖基金Alameda Research的虧損。檢方要求判處其100年監禁，而他的律師則提議刑期不超過六年，甚至暗示監外看管可能已足夠。但律師的辯詞恰恰佐證了不應寬大處理的理由。

在這份長達100頁的量刑備忘錄中，班克曼-弗裏德的律師們提出了一系列站不住腳的減刑理由，從當事人的自閉症傾向到素食主義習慣皆有涉及。其中最致命的論調是：班克曼-弗裏德認為自己應獲輕判，因為他志在讓世界變得更美好。

律師們至少十次提及當事人所謂的"賺錢行善"策略，即班克曼-弗裏德所稱的"有效利他主義"。他們引用其父親的説法稱"山姆創立FTX就是為了踐行賺錢行善"；盛讚其"對世界的奉獻精神"和"饋贈世界的卓越才能"；將其描述為"仍能對世界產生重大積極影響"的人。

我可以像他們一樣繼續長篇累牘地羅列。但關鍵在於：正是班克曼-弗裏德對"改善世界"這一功利主義使命的執着，最初驅使他走上了欺詐犯罪的道路。這份法律文件對其善意和崇高目標的強調，非但不能成為減刑依據，反而證明他從未從欺詐和共謀罪中汲取正確教訓。

他的行為彷彿凌駕於法律之上。他肆意玩弄客户資產，只因自視甚高。他向客户謊報資產安全性，將資金挪至自己的對沖基金進行投機，並通過從不知情客户處"借入"更多資金來掩蓋虧損——這不過是龐氏騙局的常規操作。

他的辯護律師試圖讓我們相信，由於班克曼-弗裏德先生"從不看重也不追求個人財富與地位"，生活簡樸且"無法體驗快樂"，其罪責應減輕。實則正是這種道德傲慢驅使他犯罪。儘管聯邦檢察官目前未就去年指控的競選資金罪名繼續追責，但據稱他挪用至少1億美元客户資金干預2022年大選時，同樣抱着這種功利主義心態。

辯護團隊以所謂利他動機為由要求減刑，實則是要求卡普蘭法官認可那套最初將被告引向犯罪的扭曲道德邏輯。

無論你是否認同班克曼-弗裏德改善世界的理念——無論是其素食主義、全球變暖危言論還是贓款使用優先級——歷史告訴我們：自詡人類救世主者，往往犯下最深重的罪孽。

貝森特先生是Key Square資本管理公司CEO兼創始人

出現在2024年3月15日的印刷版中，標題為“‘利他主義’是SBF犯罪的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