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漣:對王慶民先生“辨誤”一文的辨誤 | 聯合早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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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王慶民先生大作《特朗普與拜登政治底色的辨誤——與何清漣女士商榷》,一看標題,就猜想王先生一定是左派,因為只有左派才會預先認定自己是正確一方,將與別人的“商榷”定義為“辨誤”,果然,作者在文中自陳“是中左翼立場人士”。由於王先生文章涉及我在《聯合早報》上發表的數篇文章,因此我按他文章“辨誤”的順序逐一辯誤。
文章最開始就駁斥普京稱拜登當選總統更有利於美國,認為我要表明拜登與“壞人普京”是同一方的。自我介紹為國際政治研究者的王先生,應該知道地緣政治是利益導向,不以“壞人”與“好人”來描述博弈雙方,那是納粹宣傳部長戈培爾的行當與小孩用語。這事我特別向王先生説明,我的意思是指:拜登當政三年多,美國國力大衰,國內矛盾非常尖鋭,作為美國拜登政府視為敵人的普京,當然希望這種沒有能力的人在美國當政,坐觀敵人自我折騰至衰敗。至於特朗普與普京更親近云云,且不論通俄門調查浪費3000餘萬美元公帑,最後完全是無中生有的政治操作。僅以王先生認為國際政治是憑私交而非利益導向,我得請他去讀布熱津斯基《大棋局》一書。這書是冷戰後美國地緣政治的名作,專論美俄關係,從頭到尾、字裏行間都是利益而非交情。
關於北約軍費問題,王先生閉口不談按約定的標準——各國按國內生產總值(GDP)總額2%交足軍費,是北約國家間的契約責任,卻大談盟友的“友誼”,這倒也符合王先生國際政治是依靠友情維繫的思路。只是美國民主黨政客之外的政界不這樣想。美國確實是二戰之後新建國際秩序的主導者與維護者,是美國為盟友及世界提供了國際秩序這一公共品並盡力維護,歐洲國家才能以二等國家實力,在全球化列車坐頭等包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