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健康人“以身試毒” 本地將展開首個冠病“人體挑戰試驗” | 聯合早報

國家傳染病中心將開展我國首個針對冠病病毒的人體挑戰試驗，以推動新治療方法和疫苗的研發，應對未來有可能再暴發的大流行病。

新加坡國立大學楊潞齡醫學院生物醫學倫理學中心與國家傳染病中心星期一（4月8日）聯辦研討會，探討“人體挑戰試驗”（human challenge studies）涉及的道德問題，以及本地能如何進行符合倫理標準的冠病相關人體挑戰試驗。

會上解釋，人體挑戰試驗也稱受控人體感染試驗模型（controlled human infection models），是一種刻意讓健康且成年的自願受試者在受嚴格管控的環境中，接觸感染病原體（pathogen）的試驗，旨在更好地瞭解發病機制（pathogenesis）、幫助疫苗的研發，以及探究疫苗是否有效等。

任何人體挑戰試驗過程必然會涉及道德倫理的問題。生物醫學倫理學中心教授傑裏·梅尼科夫（Jerry Menikoff）説，試驗背後還是有確保受試者安全的不同條例、原則和指南，以及對研究進行審查的道德檢討委員會（Institutional Review Board）。

國家傳染病中心新加坡傳染病臨牀醫學研究網絡主任巴納比·揚（Barnaby Young）副教授指出，亞洲有關人體挑戰試驗的案例不多。區域內，泰國曾針對瘧疾（Malaria）及血清陰性（seronegative）骨痛熱症展開試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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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意在接下來三至四個月內展開試驗

他受訪時向《聯合早報》透露，國家傳染病中心有意在接下來的三個月至四個月內，展開冠病變種毒株德爾塔（Delta）的人體挑戰試驗。這項試驗已受我國監管機構批准，將為往後的研究打下基礎，有望在未來幫助鑑定不同疫苗的功效。這也是本地第一個人體挑戰試驗。

他在會上解釋，自願受試者在經過一系列篩查後會入住國家傳染病中心的單人隔離病房，接觸德爾塔病毒，直到不具傳染性之後才出院。之後，研究團隊會對受試者進行為期一年的後續跟進，以觀察變化。

為確保試驗安全，研究團隊將招募21歲至30歲之間已接種疫苗的成人，並會排除任何有病史的人或孕婦，但不會排除曾確診冠病的人。

巴納比·揚説，受試者的酬金將與英國人體挑戰試驗，以及本地一期臨牀試驗的水平相當，從預篩（pre-screening）到出院後一年的總報酬約6000新元。

調查：37.6%受訪者願意考慮參與試驗

曾是國家傳染病中心研究員的覃欣慧於去年2月至8月間展開一項調查，瞭解國人對人體挑戰試驗的認識和態度，以及他們希望能從中獲得的酬金。調查共有612人蔘與。

覃欣慧説，調查結果顯示有高達72%的受訪者從未聽聞人體挑戰試驗，但也有超過60%的受訪者認為應該在本地進行有關冠病的人體挑戰試驗，且有37.6%願意考慮參與試驗。

受訪者表示，參與冠病人體挑戰試驗的最大障礙是擔心自己會患上嚴重的疾病（87%）；是否對試驗的所有已知風險有充分了解，會是影響他們決定的重大因素（93.3%）。

覃欣慧説：“就參與而言，受訪者普遍認為，應由個人來決定自己是否可以接受研究的潛在風險。超過90%以上認為，他們應該為所承受的風險得到報酬。”

但她也指出，報酬制度可能存有潛在的倫理問題。一些人或許覺得，這是對受試者的一種不當引誘；另一方面，若酬金不足，也可能會引起剝削的嫌疑。

她強調，我國有必要提高公眾對這類試驗的認識和理解，並建立信任和信心，以加強公眾的參與率；同時必須提高透明度，重新思考報酬框架或制定一套符合新加坡情況的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