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蹈藝術片《探海》 讓自然自己説話 | 聯合早報

由本地當代舞團化生藝術團製作的舞蹈藝術片《探海》（Imagine Ocean），是舞團藝術總監梁佩賢和本地作曲家許美端之間一次具有實驗性的聯合創作，入選第42屆加拿大蒙特利爾國際藝術電影節短片單元。影片中，作曲家自我挑戰不使用任何樂器，以自然和生活的聲音與舞者共舞。

《探海》拍攝於日本伊勢志摩海岸，是圍繞着“海女”（以潛水方式捕魚及採集鮑魚、珍珠等為生的從業者）的形象和日常場景，加以魔幻現實主義手法創作的舞蹈電影。“但這不是一部紀錄片，更像是一部動態的有聲畫冊。”許美端説：“影片想要闡述的是大自然，具體來説便是風、海、大地等自然元素，如何塑造了人類的生活，人類活動又如何改變自然生態，相互影響的生態循環。”

許美端目前任教於新加坡藝術大學南洋藝術學院，擔任跨學科與實踐學院下設跨學科學院副院長。作為作曲家，她走在專業的前沿，常以互動的模式與演奏者協同創作，而非古典音樂傳統中作曲家通過樂譜單向輸出的模式。

《探海》是梁、許二人合作，以“八仙過海”的神話故事再創作的《過海尋仙》三部曲之二。第一部《無涯穹蒼》也是由許美端創作音樂，以四位舞者和四位音樂家相互對話的形式呈現。許美端通過工作坊和音樂家建立默契，在共同語言的大框架下，激發出演奏者自由隨性的音樂。

不是為電影“配樂”

雖然是合作，梁佩賢強調音樂和編舞的工作各自獨立完成，絕不是為電影“配樂”，或為音樂“編舞”的附屬關係。“音樂和舞蹈有各自表達，像是在針對一個議題，有來有往，交流各自的觀點。”梁佩賢説：“創作期間我們會緊跟彼此的發展，看對方的彩排或聽對方的音樂汲取靈感，確保兩種藝術語言間的溝通是有效、有機的（organic）。”

出於“人類和自然之間相互作用”的創作理念，許美端決定這次不用任何樂器，而是採用“元素性（elemental）”、“有形的（concrete）”聲音，包括海浪聲、風聲，以及人類生活場景中的聲音，“讓自然自己説話。”

許美端在為《探海》現場擬聲。（化生藝術團提供）

“整部影片只有一個銅鈴是有音高的‘樂器’，這個銅鈴也作為一個意象反覆出現。”許美端説：“我依然視這部創作為一個音樂作品，我相信自然的聲音可以講故事。”她提及影片中有一段“感情戲”讓她很是頭疼，幾乎忍不住要用小提琴寫一段旋律，最後她採用了鯨魚在求偶時發出表達愛意的“情歌”。

許美端也敏鋭地捕捉生活場景中的聲音，比如人的呼吸聲、海女淘米時用手攪動水的渦流產生的節奏等。她將採集來的聲音進行增強、延長、虛化等後期處理，在保留原生態（rawness）的基礎上，完成了藝術表達。

“並非只有貝多芬、莫扎特才是音樂。”梁佩賢指出，如此創作也展現了當代藝術的一個重要理念：“如果你有一顆足夠敏感的心，你會發現日常生活中本來就充滿藝術。”

《探海》可在蒙特利爾國際藝術電影節網頁（shorturl.at/gizGO）觀看（須訂閲），或觀看免費預告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