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安：母親 | 聯合早報

日本漫畫作品和動畫片《櫻桃小丸子》有不少關於母親節的章回和集數。其中一集，小丸子和姐姐苦思冥想，不知母親節要送什麼禮物才好。年幼的兩姐妹天真無邪，直截了當地詢問母親希望收到什麼禮物，而母親的回答是“不用了，有你們這份心意就已足夠”。幾經轉折，小丸子一家人才意識到母親在沒收到禮物的情況下有些許失落。小丸子便和姐姐合力刷浴缸，為母親準備洗澡水、泡澡的養顏美容肥皂等，讓母親第一個洗澡，這份禮物令母親很是欣慰。

小時候我並不是《櫻桃小丸子》的粉絲，現如今這短短十多分鐘的故事既陌生又耳熟。大概是因為當我問母親想要買什麼的時候，最常聽到的回答也是：“不用”“隨便”“你決定，我都可以”“買你們喜歡的就好”。母親兒時在窮苦的環境中長大，外公早逝，外婆獨自一人拉拔大舅和七兄弟姐妹長大，或許這造就了母親勤儉持家的性格。小時候，她總教育我要節省，不能浪費，印象中她的衣服鞋子也總是穿到極為破舊才肯丟掉。

直到我工作有一定的經濟能力之後，母親才漸漸地放寬心接受我每一筆輕奢類型的花銷。比如之前的北海道旅行，因正值花期，我預約了當地的攝影師為我們在花田拍照留念，預定了温泉旅館和精緻的懷石料理等，每每這些時候，母親總會習慣性地感嘆：“這一定很貴吧。”直到最近因恰逢多重佳事，我請一家人吃飯慶祝，面對八百多塊的賬單，母親一改往日的口風道：“咦，其實不是很貴。”是的，有奶油龍蝦、辣椒螃蟹等美味，最重要的是一家人能開心地聚在一起吃頓飯，偶爾一次的揮霍，只要是在我的意願和能力範圍之內，確實不算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