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念傳統街戲 《剃頭刀》30年經典重現 | 聯合早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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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紀念傳統街戲而生的劇作《剃頭刀》30歲了，來臨7月將在維多利亞劇院重現經典。由Toy肥料廠首席藝術總監吳文德編導，《剃頭刀》講述他母親、五六十年代街戲名伶温亞籤的人生故事，全新版本除了增添舞台元素，也採用全新班底，如貼近名伶原貌的“小辣椒”陳芮珊，並由戲曲音樂出身的莊海寧現場奏樂。

自1994年首演以來，《剃頭刀》多次在海內外重演，包括到埃及開羅、中國上海、杭州和北京演出。2021年，《剃頭刀》改編為電視劇，在網飛和HBO GO等國際串流平台上播放，創下新加坡表演藝術史上難得的成就。首演時，傳統的福建街戲已趨沒落，原作正是為了將這門傳統民間藝術，以摻雜中英語的現代戲劇介紹給普羅大眾。

30年後， 本作主要以英語重演，混雜華語，福建話唱戲。吳文德説，本次演出採用全新的舞台、服裝和演出陣容，包括在維多利亞劇院內重現廟會的氛圍，讓小販、演員和觀眾互動交流。他還提到，現場演奏音樂的莊海寧，出生於戲曲音樂家庭，自幼接受正規戲曲和樂器演奏訓練。

和人物原型見面

飾演女主角温亞籤的是陳芮珊，曾在2022年Toy肥料廠《柯玉芝》中擔綱女主角。這次，她在吳文德的牽線下，和人物原型温亞簽單獨見面，深度瞭解她的人生經歷和想法。過程中的觀察和互動，幫助她在演繹角色時，處理更細緻幽微的感受。兩人相處後，陳芮珊發現自己和温亞籤的一些共同之處，第一件當然是對舞台有同樣的熱情。“像她一樣，我從小就喜歡錶演，從未停止追求它。”

她也將温亞籤形容為一名勇士，面對生活挑戰時從未退縮，總是從容應對，挺身而出。自詡幸運，不曾經歷那個時代的女性必須面對的許多挑戰，陳芮珊仍然相信她與温亞簽有類似的性格。體格嬌小，但有能量蓄勢待發的她在受訪時説：“從小我就被稱為小辣椒、小火箭，某程度上這和她很像——我們可能很小，但也很勇敢！”

陳芮珊（左下黃衣者）為新版“温亞籤”。（梁麒麟攝）

為了深入理解和演繹劇作，劇組成員一同研究作品的時代背景，向資深戲曲演員魏麗芬學戲曲。對陳芮珊而言，最難忘的經歷是劇組在Toy肥料廠的安排下“沉浸式體驗”街戲，嘗試上妝排練、演出，以及投入後台工作。

《剃頭刀》講述新加坡街戲，也描繪女性藝術工作者的生命歷程。相隔一世代，演員温亞籤和演員陳芮珊因這部作品而結緣，生命產生交匯，兩名女性在表演藝術領域的處境有何異同？在陳芮珊看來，在她的演藝生涯剛開始時，無論主角還是幕後崗位，女性的機會有限。但她也目睹表演藝術領域日益重視性別平等和多樣性。

“現在，越來越多導演、編劇和製片人等關鍵角色由女性擔任，為反映女性經歷提供新視角和層次。另一方面，舞台、銀幕上出現更多刻畫細膩的女性角色。”

掌握語言和口音是挑戰

對語言和口音的掌握是不少戲劇演員面臨的挑戰。陳芮珊説，飾演温亞籤一角，最大的難度在於閩南語。“學習福建話台詞是一項挑戰，説得對是一回事，到不到地又是另一回事。”

《剃頭刀》編導吳文德，在排練室督導演員的彩排細節。（梁麒麟攝）

《剃頭刀》一演再演，吳文德認為，與新演員合作總感愉快，重温劇本也是種樂趣。他為作品經久不衰的人氣、生命力和海內外影響力感到自豪，而且為故事引起不同人的共鳴感到欣慰。對他而言，這也使劇團更能堅持信念，相信説故事的力量在於彌合文化鴻溝，激發人們反思共同的人類經歷。

新版“温亞籤”陳芮珊，則希望真正瞭解並體現那個時代的女性境況。在她看來，當時女性不得不安於現狀，在家中往往不受寵愛，卻又必須向家人自證價值。“在所有不公和掙扎中，我認為劇本的精彩之處是突出了苦難中的力量，黑暗中的光明，悲傷中的希望。我希望觀眾在看完這部劇後，也能感受到這種力量。”

30年來，坊間對《剃頭刀》各版本有種種評價和觀點，全新版本更讓人好奇與期待。吳文德説，《剃頭刀》演出將搭建街戲舞台，這樣的設計前所未有。劇中還有一出人氣頗高的打虎戲，這次老虎將由兩名演員飾演，體型更大。他幽了一默：“從2015年到現在，老虎肯定吃得飽飽了。”

▲《剃頭刀》（英語等語言演出，輔以英文和中文字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