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流站：世界很爛，燦爛的爛！ | 聯合早報

相信不少華文教師都聽過學生對自己説：“老師，我的華文很爛。”我不知道，在聽到學生這麼對自己説時，教師內心有何感想，他們又是如何回應學生。我呢，當年內心翻江倒海，外表淡淡地回應學生：“燦爛的爛！沒有人希望自己的華文是腐爛的爛，那太臭了！每個人都希望自己的華文是燦爛的爛，那太美了！對嗎？” 這是一種“心對心”的喚醒與鼓勵，我希望在學生心靈中播下“終身學習與成長”的種子。

從此以後，學生的這一句“我的華文很爛”，就如同佛家禪宗“參公案”的“話頭”一樣，在多個人生場合在我心靈中浮現。然後，有一天，在早晨靜思的時候，另一句廣告詞就在腦海中浮現：“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 接着，我的心又把兩句話融會貫通起來：“心是腐爛的，看什麼都是腐爛的；心是燦爛的，看什麼都是燦爛的。”

在寫這篇文章之前，無意間瞄到網絡媒體報道，説不知道哪門子的科學家們設計了“世界末日鍾”，他們煞有介事地計算，到2024年非常接近“世界末日”。其實，用上述的“話頭”來表達，那就是：“2024年很爛！”或是直接地説：“世界很爛！”

這個世界到底是腐爛的爛，還是燦爛的爛，難道是“世界末日鍾”計算得出來的嗎？人生的一切難道都可以量化為數字嗎？人難道可以把自己的命運都歸咎於外部環境嗎？人難道不可以通過把握生命內部的資源，來改變生命外部的環境嗎？人類在進化的道路上，難道不是一次次在逆境中化險為夷，才走到今天的嗎？

縱觀地球生命舞台的歷史，天地萬物經歷了一次次的物種大滅絕，不可計數的物種在這個過程中消失了，人類也不例外。目前存活在地球生命舞台上的“智人物種”，是在30萬年前才登上地球生命舞台來表演的，而智人物種的所有兄弟姐妹，在300萬年的人類進化史上，都已經一一鞠躬下台了。智人物種是地球生命舞台上孤零零的一個物種，赫拉利《人類簡史》如是説。

然而，筆者也從中領悟到，智人物種是上天特別眷顧的物種。上天特別眷顧智人物種是一回事，智人物種是否特別眷顧自己又是另一回事。如果不是，那恐怕是自作孽，不可活，上天也只能搖頭嘆息啊！

“一個人改變了中國”的巨人孫中山，為世人如是描繪宇宙進化的三大時期。一者、物質進化時期，從宇宙大爆炸到地球上出現生命；二者、生物進化時期，從38億年前到300萬年前人類出現；三者、人類進化時期，300萬年前至今。孫中山説：禽獸進化法則是“弱肉強食，適者生存”，人類進化法則是“互助互愛，世界大同”。

筆者慨嘆：人類心靈還沒完成從禽獸到人類的進化，雖然他的身體早已經是人類的樣子。

借用冰心《繁星·春水》裏的詩句來結尾：人類啊，相愛吧！我們都是走向同一個目的地的長途旅客。用冰心的心來看這個世界：世界很爛，燦爛的爛！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