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吧舞吧 本地街舞舞者舞動夢想飛揚 | 聯合早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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説到街舞,你的第一聯想是充滿活力的音樂和節奏,舞者們用身體語言展示出的創造力和激情,又或是帶有一些暴力、粗話或是性暗示的另類表達?
無論如何,街舞已是當今流行文化中不可忽視的存在。8月即將在新加坡室內體育館舉行的Super24國際街舞比賽中,將有74支由24人組成的團隊參賽,其中包括來自馬來西亞、印度尼西亞、菲律賓、泰國和澳大利亞的10支國際團隊,另外還有超過30所本地中學團隊。
“據我瞭解,街舞誕生於美國黑人的嘻哈文化。從前,美國的一些俱樂部只允許白人入場,於是黑人就有了自己的酒吧和音樂,其內容也多為城市生活中的挑戰和對社會不公的抗爭。街舞的起源深植於這些音樂。”Super24比賽創辦人劉慶權説:“但是在新加坡,我們沒有這樣的文化背景。街舞的吸引力更多在於舞蹈技巧、音樂節奏,以及表達的個性與自由。”
在舞蹈中重拾自信
劉慶權説自己從中學時代開始聽麥克傑遜(Michael Jackson)的歌曲,讀初級學院的時候開始學習跳舞。“我曾經是個缺乏自信的男生,我在洗手間甚至會逃避鏡子中的自己。是跳舞讓我開始在同伴之間,在觀眾面前敢於表達自己。”
大學畢業後,劉慶權先在慈善機構從事教育輔導工作,幫助中學輟學學生重考O水準。2006年,他創辦O School舞蹈學校。Super24比賽發起於2012年,除疫情期間外,每年都會舉行。“2011年O School的一個團隊‘Joyce and the Boys’去日本參加比賽‘Japan Dance Delight’,雖然我們跳的都是街舞,但我們卻被分到同步舞(synchronized dance)組。”談及創辦比賽的靈感時,他説:“我意識到或許這就是別人眼中的新加坡街舞,整齊是新加坡的文化,而這也代表着團隊精神。我因此看到契機,以街舞比賽的方式,讓舞蹈在青年人的成長中發揮積極意義。”
劉慶權認為,街舞起先不被主流接受,如今已是本地許多中小學的社團活動,並有了新的文化內涵。(吳先邦攝)
街舞走進中小學
劉慶權説,在2000年代,街舞在本地的接受度不高,人們普遍帶着有色眼鏡看待街舞。不過隨着時代發展,現在街舞已經超越社會抗爭的文化框架,比如成為韓國流行音樂的重要部分;Super24比賽去年的獲獎團隊的編舞中,也融入了馬來舞、現代舞等元素。
劉慶權説:“如今Tik Tok等網絡媒體傳播迅猛,文化海嘯襲來,堵不如疏。與其放任年輕人自己探索,不如給予正確指引。”因此本地中小學也紛紛開辦街舞社團,每兩年舉辦一次的新加坡青年節藝術展匯演也設有街舞項目。
第三次參加Super24比賽的莊湋銘是街舞學校Noooice! Academy的聯合創辦人,也是多所中小學的街舞社團老師。“不過學校社團大多都叫國際舞(international dance)或者現代舞(modern dance),可能街舞的名稱還是會讓一些家長感到不安,但同學們都知道自己跳的是嘻哈風格的音樂。”
莊湋銘説,小學課程主要是教一些基本動作,強調團隊協作精神;中學生會接觸深一些,但選擇的音樂也是比較温和的歌曲,會過濾掉不良內容。剛剛開始接觸一些比較感官、性感的舞姿時,學生可能會鬨笑或感到尷尬,但慢慢就會習慣並掌握分寸感。作為老師,他更希望學生主動提問,這樣他才更有機會給予合適的引導。
莊湋銘(左)第三次參加Super24比賽,希望和朋友們多創造些美好的青春回憶。(龍國雄攝)
排遣負面情緒
“就像玩電動遊戲會有激烈的槍戰,但這不代表你在現實生活中要成為這樣的人。”劉慶權説:“對於青少年來説,街舞不僅是一種表達個性的方式,也可以是排遣負面情緒、探索感官世界較為健康的方式。”
在從事輔導輟學學生的工作時,有政府機構的人找到劉慶權,問他是否可以通過街舞幫助學生重回正軌?劉慶權説:“我告訴他們,街舞不是靈丹妙藥,夢想才是。一個人要相信自己,才有機會贏得未來。做任何一件事都需要堅持、努力和汗水。如果街舞正是你的興趣所在,那麼它就可以是你找到自己的途徑。”
劉慶權説,O School現在每週有超過千人來學舞、跳舞,最小的只有五六歲,50歲以上的也有。“每個人來學跳舞都有不同的原因,有人是想要耍酷,有人是想來運動,有人是來交朋友,也有人是下班後的放鬆,在自己的時間裏自主選擇一種人生。”
“不需要教一個兩三歲的小孩跳舞,每個人都是天生的舞者,只是後來的教育教我們不可以這樣,不可以那樣。一旦你釋放了內在的自我,無論發生什麼,都沒有人能夠拿走屬於你自己的舞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