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論:有效杜絕鳥患的挑戰 | 聯合早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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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家環境局、國家公園局與新加坡食品局聯合宣佈,它們與碧山—大巴窯、宏茂橋以及丹戎巴葛市鎮理事會合作,展開為期六個月的鴿子管理試點行動,以控制野鴿的數量。這是繼去年烏鴉襲擊路人事件後,有關當局遏制鳥患的另一個動作。
國家發展部兼通訊及新聞部高級政務部長陳杰豪在臉書貼文説,本地的野鴿繁殖率高,而且天敵少,若不加以控制,它們的繁殖能力每年達五次之多。野鴿羣居組屋區,污染及影響公共衞生。他指出,試點計劃若有成效,將推廣到其他市鎮。
鴿子管理行動計劃包含四個策略:一是避免讓人類食物殘渣成為鴿子的食物來源;二是對喂鳥者採取執法行動;三是加強公眾教育與社區參與;四是通過誘捕及人道毀滅,減少野鴿的數量。
根據公園局對本地鳥類棲息和覓食模式的研究,野鴿吃的食物中有70%來自人們的餵食以及食物殘渣。由於覓食容易,導致野鴿數量激增。在冠病疫情期間,小販中心的食物殘渣少了,鴿子得花更多力氣覓食而影響繁殖能力,當時鴿子的數量大幅下降。
有鑑於此,這次的試點計劃將加強小販中心和食閣的食物殘渣管理,包括迅速清理食客歸還後的托盤和碗碟;減少小販中心的開放式托盤歸還架;安裝更多鳥網、防鳥的釘子和電線等,以防止鴿子棲息覓食。
此外,有關當局將通過宣導以及罰款軟硬兼施,確保食客在小販中心用餐後歸還托盤及清理餐桌。同時,執法人員將在鴿子餵食熱點部署閉路電視及巡邏,以抓拿喂鳥者。初犯者罰款高達5000元,重犯者則高達1萬元。
在處理鳥患的諸多策略之中,撲殺是最直接也是過去常用的手法。然而,隨着公民團體的興起,公眾參與的需求提高,助長了多元的聲音,尤其是在環境保育以及動物關愛領域。他們成為處理鳥患問題的主要利益相關者之一。
對於動物關愛羣體而言,撲殺野鳥是殘忍及不人道的行為。他們把鳥患問題歸咎於公眾的行為,並呼籲人們與動物和平共存。有關當局也與時俱進,在處理鳥患問題時,不再“撲殺”野鳥,而是採取“誘捕與人道毀滅“的方式。
相對於直接的撲殺,誘捕與人道毀滅所須的時間與成本較高。在誘捕操作期間,動物管理公司的員工要在現場監測,以免其他鳥類或動物誤食藥物。工作人員也會設置安全標誌,提醒公眾遠離工作區。接着,工作人員使用二氧化碳對鴿子進行人道毀滅,並清除誘餌區的死鴿。
即使是人道毀滅,動物關愛羣體仍然反對通過捕殺來控制鳥患。一名獸醫在接受《聯合早報》訪問時指出,使用二氧化碳滅鳥雖快捷,但仍屬於“不必要的生命剝奪”。她説,各種鳥類在新加坡的生態系統中都有各自的位置,“我們的社會應在道義上,極力反對不必要的安樂死”。
在處理鳥滿為患問題時,不僅要考慮動物權利,更應照顧公眾福祉。野鴿是長了翅膀的老鼠,更易散播傳染病。一名傳染病專家指出,人們在接觸鳥糞或吸入清理鳥糞所產生的灰塵時,可能會感染疾病。另一方面,公園局指出,它在2020年至2022年每年接到關於烏鴉的投訴達3000起至4000起,其中10%涉及烏鴉襲擊公眾事件。
公園局一名專家指出,原鴿及烏鴉是入侵者,並非原生物種,對本土的生物多樣性構成威脅。它們在新加坡又缺乏天敵,若繁殖率失控將破壞生態與環境。公園局沒有公佈我國野鴿的數量,但指出,在推行試點計劃的三個市理會所管轄的地區中,有“許多”超過100只鴿子的鳥羣。另一方面,一名博士後研究員估計,新加坡在2018年的原鴿數量達19萬隻之多。這對新加坡這個小島顯然是負荷過重。
須知新加坡是人口密集城市,非原生的野鴿和烏鴉大量雜居其中,根本就違反自然現象。自然之道,一貫遵循適者生存的無情法則:控制人類食物源是一種辦法,直接撲殺或人道毀滅以降低傳染病擴散風險是另一種。處理鳥患問題,有必要避免本末倒置,誤把動物權利置於公眾福祉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