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葆:絕色四美圖卷 | 聯合早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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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不怎麼的,提起李琳琳——那新的女同志影片沒去關注,反倒重看1981年的《無雙譜》。那時剛30出頭,分飾兄妹二人,女扮男裝就算了,妹妹段素四花樣百出,遇見水邊嬉戲的湯鎮業——他白淨赤身,難得一雙秀目,凝視則水漾年華,許下孽緣。恃着輕功了得,來去自如,窺看郎君下筆畫丹青:仕女圖四美,畫了廣寒宮仙子,她索性穿上蟬翼白紗,衣帶飄飄,抽出畫圖,換了白紙,佯裝嫦娥從畫中走出來,謫仙下凡。她趁機斥責書生,不尊重月宮仙子;另一方面,欲拒還迎,芳心暗喜,説仙女下凡塵,了一段塵緣。他不相信她的身份,疑心是豬朋狗友借青樓女子假託名義前來。
畫一卷昭君圖,她則以琵琶樂聲招引書生,在江畔一身狐裘兜套,這次説明妃娘娘降世,裝着神聖不可侵犯的凜然模樣——分明柔情萬縷,卻不能明説自己的底細。書生問:為何不論仙子還是昭君娘娘,容貌五官則是同一人?她辯道:因為心中所想,情之所鍾,仙子形體已消失,而賦予外表是繪者所思,思之即來,是他喚她來的——又何嘗不是他的儒雅氣質吸引了她,一次一次的用古代美人的魅麗外殼出現,為的是接近他?
四美圖要是完成了,她是以真身相見了?再也沒有藉口,沒有任何歷代的仙子美人做幌子,那層雲霧即將撥開,她也是活生生的血肉之軀,有温度有熱情,並非虛無飄渺,摸得着,碰得到。接近真相,也就突生制肘,這次是陰陽之隔,但正是極浪漫處,即衝破時空,水底紗棺的香魂飄然而去;書生順着紗巾而去,拉到盡處,便是意中人了。不理會俗世富貴,遠遁做一對水上情鴛,是人,是鬼,只求靈魂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