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曲家駱思衞 創作重情感共鳴 | 聯合早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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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過而立之年的駱思衞是本地新生代作曲家中的多面手,他一方面擔任本地阮咸印象室內樂團、迴響吹打團的駐團作曲,同時為愛馬仕、三星等國際品牌創作音樂;由他創作配樂的短片《臨考》“Adam”還先後登上2018年釜山電影節和2019年戛納(康城)電影節等國際影展。明晚(27日)新加坡華樂團將和國家青年華樂團同台,首演由駱思衞創作的大型華樂交響作品《波靖南溟》。
駱思衞是家中獨子,雖然父母都不從事音樂相關工作,但父親對唱歌的熱愛,以及平日收藏的古典音樂、華樂的唱片都讓他在耳濡目染中培養了“音樂細胞”。就讀維多利亞中學期間,駱思衞參加學校華樂團開始彈起中阮,從此走進音樂的世界。阮至今是他最親密的樂器,去年他協助本地阮演奏家張蓉暉出版本地第一本原創華族器樂曲集《新加坡阮咸原創作品曲集》,擔任副主編。
影視配樂更具情感濃度
從維多利亞初級學院畢業時,駱思衞毅然選擇報讀新加坡國立大學的楊秀桃音樂學院,考入錄音工程與科學系。因為錄音系廣泛接觸科技設備,他逐漸掌握很多作曲相關軟件,也讓他的創作更貼近多媒體、視頻配樂的風格。他在2015年畢業時,已經可以靠廣告、影視短片等商業創作謀生。
或許你已經聽過駱思衞創作的配樂而不自知——他配樂的廣告片包括建屋發展局60週年的宣傳片,Gov.sg在疫情期間的公益視頻,以及華僑銀行、樟宜機場集團等企業的廣告。“影視廣告配樂和創作器樂曲的方式很不同,更具合作性。”駱思衞説:“在創作前我會和編導討論故事主線、情感主題等維度,主要目的是傳遞情感,引起共鳴。創作器樂曲、交響曲則完全是獨立創作,有時我反而會陷入藝術上的不安全感(artistic insecurity)。”
駱思衞説:“通常樂團委約創作的作品沒有太多限制,我可以完全掌控主題、風格,但我常問自己的問題是,觀眾為什麼要久坐在位子上聽我的音樂,樂手為什麼要辛苦排練一位年輕作曲家的新創作?所以無論創作樂團,重奏作品,還是商業音樂,我的創作總是圍繞兩個藝術理念展開:找到自己的聲音,引起情感的共鳴。”
《波靖南溟》是對和平的期許
駱思衞為樂團創作的作品包括新加坡交響樂團委約的“Mass Rapid City: A Kiasu Overture for Our Home”,紐約藝術理事會委約的《默民奇妙》,以及四川交響樂團旗下民樂品牌“天姿國樂”委約的琵琶、中東手鼓與烏德琴/胡琴協奏曲《沙之幻想》等。
2021年,駱思衞獲得資訊通信媒體發展局贊助,赴紐約大學攻讀影視配樂(screen scoring)碩士。2022年畢業後,他留美一段期間,廣泛地接觸美國的影視配樂行業,並且再次獲紐約藝術理事會支持,以大都會博物館的藏品為靈感創作音樂,並將在明年演出。
談及即將首演的《波靖南溟》,駱思衞介紹説這是曲長約18分鐘的大型作品。“創作靈感來源於多年前本地天福宮發現的一幅光緒皇帝御書頒賜的卷軸,波靖南溟四個字應和了當時很多下南洋的先民對於期盼和平、開拓新生活的內心向往。”
駱思衞説:“當下中東和東歐的戰火延燒,而我在紐約留學期間接觸到各種族的朋友們,其實內心都希望結束無謂的戰爭,大家都可以做朋友。
推動本地多媒體音樂走向國際
“身為作曲家其實可以在世界各地創作,但我更希望回到家鄉推動一些事業。”已經回新加坡定居的駱思衞説:“相較於美國,新加坡的多媒體音樂,包括影視、廣告、遊戲等領域,還處於初級發展的階段,這也是全球音樂產業巨大潛力所在。目前影視音樂行業希望打破固有的音樂風格,而新加坡有着獨特、豐富且多元的文化資源。我在紐約時就積極組織各類工作坊,向同行介紹東南亞的音樂風格,介紹阮、古箏等華族樂器,希望他們看到本地音樂的獨特性,融合新穎的藝術形式,並依靠本地優秀的演奏家和硬件設施,把新加坡打造成國際多媒體音樂的創作和錄音中心。”
此外,駱思衞是本地包容性樂團紫色交響樂團的志願者,參與排練和編曲。在剛剛舉行的十週年音樂會上,紫色交響樂團演奏了駱思衞以馬來語搖籃曲“Burung Kakak Tua”改編的作品。他説:“為紫色交響樂團編曲是我現在最喜歡的工作,因為我在編曲配器時,會特別考慮到那些有特別需求的演奏者的程度,他們通過我的作品可以享受音樂,遇見更好的自己,這讓我倍感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