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食族】黃信誼:最終章 | 聯合早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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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走到了故事最終章。不長不短的一年裏,我腳步所及眼睛所見又或是心之所想的,都轉換成了絮絮叨叨的文字躍然紙上,靈感爆發時它們肆意揮灑,枯竭時又煩悶至極。我的文字有時毫無章法,匱乏得無法賦予它華麗的辭藻,只是我緩緩吐出的些許言語,但很多時候,比起傳遞給他人什麼信息,寫作本身更多的是自我慰藉的過程。
一年前,我時隔許久握起筆,想寫點什麼,驚恐地發現一句簡單的話,我竟寫得磕磕絆絆,像是喪失了文字表達的能力,又怕一切只是無病的呻吟(小聲説:其實我覺得無病呻吟也是一種文字抒發,況且“無病”又或“有病”全憑作者與讀者的理解),但被截稿日追着跑的一年間,我笨拙地與文字重新打起交道,為了收集素材,我重新慢下腳步,抬起頭觀察人們的行色匆忙,打量起窗外掠過的景色,彷彿回到了那個我只擁有書本,最單調但最豐盈的時光。這段日子,我的感官被無限放大。我知道風吹過時花落的聲音,被暖陽照耀過後紙張温煦的味道,更看見了鏡中的自己。從一些隨筆,到將途經的每一場風景延展成了浪漫的續集,我以為自己是在寫生活,直至寫作滲透進了生活,我才知道是生活在撰寫着我。
生活中每一個決定引領着我,我雖選擇了加入“字食族”,但實在説不上是我選擇了寫作。於我而言,寫作不是一種能力,而是每個人與生俱來的本能。在我清楚意識到自己喜愛文字前,我會在雀躍、茫然、憤怒,抑或是一片空白時落筆,它們未經雕琢修飾,赤裸裸地袒露着我最真實的想法,它流露得那麼自然,就像我們生來就會愛人的本能一般。所以,與其説是我選擇了寫作,更多的是寫作包容了我,文字力量的強大在於它的寬容,無論多少次的迷失,我都能在自己或別人的文字中找回自我。
所以我想説,只要願意拿起筆,克服所謂的“文字羞恥”,我們都能用濃墨的色彩去書寫世界,世界的斑斕或平淡,一花一樹的綻放與凋零都取決於筆下的自己,要相信文字堆砌起來的世界能抵禦時間的消逝,記憶的消亡,文字若不朽意志亦留存。 很多時候,我的文章裏都會出現“熾熱”“浪漫”“純粹“這幾個字,它們是我主觀意識中衍生出來的詞語,也許具有自我欺騙性,但它們是我對自己最大的期許,也是我給你最真摯的祝福。
最後,一羣懷抱着不同理想的文字咀嚼家,因對文學的喜愛聚集於此,一番碰撞後,來到了各自的最終章,我們在這節點上揮手道別。但正因為知道相似靈魂的相遇相惜,所以不害怕離別,持着熱愛與赤忱開啓新篇章,期待下次的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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