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流站:而今邁步從頭越 | 聯合早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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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了8月19日《聯合早報·交流站》馮標剛的文章《制度影響了我對華文的熱愛》之後,內心如湯煮,遂將所思所想訴諸筆端。
作者提到,他在1990年代就讀小學時,因為華文成績優異,渴望修讀高級華文,卻因為英文成績不理想被拒絕,只能用歆羨的目光看着有機會修讀高華的同學。這是他第一次受“制度”的傷。沒想到,這種歷久未愈的傷疤,在他上國大時,再一次被殘忍撕開,想修讀中英文翻譯課程,但條件是須具備至少高中華文B3成績,或有高級華文程度。當初他讀理工學院,沒有讀高中,連修讀高華的門檻都沒有邁入,何談擁有高級華文的程度呢?
透過作者平淡的文字回憶,我似乎看到曾經的學齡童那雙渴望知識的眼睛,被拒絕後蒙上厚厚的失望之霧。我能感受字裏行間的沉重。我不知道,像馮標剛這樣有理想有追求而不得的有志青年還有多少。
是時代和呼喚,抑或是變革的到來,就在文章發表第二天,忽如一夜春風來,鋪天蓋地媒體報道中,最吸引我的是黃循財總理在國慶羣眾大會講話的幾大課題中,宣佈即將對中一學生修讀高華政策進行調整:學生升上中學後若想修讀高華,若是整體成績無法達到教育部標準,也應該給予機會,讓他們發揮所長。
對這個如及時雨的政策,筆者作為中學華文教師,深表贊同,更為無數熱愛華文,想修讀高華的莘莘學子感到慶幸和鼓舞。
筆者也理解原本的政策初衷,即鼓勵英文數學等科目不好的學生能夠均衡發展,而不是隻有華文厲害。但是,無數事實證明,一個偏愛華文的學生,不會因為把時間騰挪出來讀別的科目,而削減對華文的熱忱;同時,對缺乏興趣的科目也不會因分配更多時間而提高成績。筆者在中小學時,也是嚴重偏科語文的學生,明知道數學重要,還是忍不住在數學書下面掩蓋着小説,看沒多久數學課本,就忍不住偷偷讀小説,簡直魔怔一般,享受其中。數學科目拼了命,也只是接近及格或剛剛及格。我想,就算投入我畢生精力和時間,我依然不擅長數學,依然愛着華文。
這種“愛”來自遺傳,來自家教,抑或來自基因?説不清道不明,但非常珍貴,應得到珍惜和呵護。“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事業如此,學業亦如是。幸而教育部即將推出嶄新的政策,允許學生只要對華文有所擅長,就能修讀高華。這將惠及多少個像多年前的馮標剛一樣的小少年啊?
而今邁步從頭越。馮標剛看了新政策將問世的好消息,一定有所釋懷吧。雖然,歲月無法倒流回,人生再無少年時,從今往後,更多熱愛華文的後起之秀,在喜愛的科目裏馳騁遊弋,並用這塊敲門磚打開事業成功的通衢大道,走上人生巔峯,該是令人欣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