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翔:紅花蕊木 | 聯合早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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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個星期五早上在曼德里路(Boundary Road)邊植下一棵紅花蕊木。這次公園局準備了不同品種的樹苗排列在路邊,從一個路口迤邐到另一個路口。在早晨温煦的陽光下,我走過一棵纖細、已經開了幾朵白中透紅花朵的紅花蕊木(Kopsia fruticosa),她素雅端莊,在微風的輕拂下也不妖嬈弄姿,讓人一見鍾情。
周大哥還住在實龍崗時,每次載他回家後,返家途中總會經過栽下這棵紅花蕊木的這段曼德里路。周大哥已經搬離實龍崗,離開新加坡……以後也不會再常來這一帶了,但是若有機會開車經過,我應該會迅速地瞄一眼,看她在風中是否依然帶着淡淡、內斂、深情的微笑,只要她活得好,我已心滿意足。去年3月在景萬岸地鐵站旁種的那棵河烏口樹(Tarenna fragrans)雖然有地鐵高架軌道的遮掩,但也難逃這陣子的酷熱,大部分枝葉已枯萎、棕黃,奄奄一息,雖説樹種下去以後,枯榮興衰,各憑造化,那些忘了的,倒也罷了,知道有些懷着希望種下去的樹沒撐過來,難免有些惆悵與失落。我們種了100萬棵樹後,最終有多少棵樹能活得葳蕤,又能翠綠多少年,卻是誰也無法預料的,就像人生。
淡初一年級時,我們班的英文老師Ms Tan也是園藝學會的負責老師,常常帶着親切的笑容,年輕開朗,還有一頭烏黑微卷的長髮。我們幾位調皮搗蛋的男生,也不知道是被花草樹木所迷惑,還只是想在Ms Tan面前有所表現,都加入了園藝學會,像幾隻笨拙的猴子與狗熊拿起剪刀修花剪草。看着我們把花園“蹂躪”得慘不忍睹,Ms Tan哭笑不得,終於看不下去了,就把修剪花草的任務交給了幾位心思細膩又懂得疼惜花草的女同學,給我們這幾位另委“重任”,修剪大樹的枝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