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流站：小販攤位租金推高成本 | 聯合早報

曾幾何時，“萬元户”象徵財富自由。當時，一套三房式組屋只需一兩萬元，而如今的“萬元户”卻成了以萬元競標小販中心攤位的租户。

作為曾經的小販，我深知其中的成本壓力。除去租金、水電煤氣、管理費等雜費，加上上萬元的租金，一個月的基本成本就高達1萬3000元，這還不包括員工薪水。假設一份食物售價5元，利潤對半，每份賺2元5角，一個月須賣出5200份才能回本，平均每天要賣170多份。這麼大的客流量和工作量，如何實現？如何在支付員工薪水和個人開銷後，還能收回初始投資？

可行的做法只有兩種：提高售價或降低成本。然而，提高售價會改變小販中心的定位，當價格與冷氣食閣相差無幾時，消費者很可能選擇去環境更舒適的地方用餐，最終導致小販文化式微，淪為供外人玩賞的旅遊景點。

食閣價格也在上漲，導致人們在外用餐的成本越來越高，生活壓力日益增加。國際原油價格上漲、極端天氣導致農作物減產等因素，都推高食品價格，增加生活和用人成本，形成惡性循環。

降低成本雖是另一種選擇，但可能會犧牲食品質量。低價商品往往存在冷凍時間過長，或添加劑過多的問題，新鮮和冷凍肉類的價格差異甚至高達一倍。如果一味追求低成本，最終受害的是消費者的健康。

我當年做小販時，有些攤位的月租金僅50元，而我須支付近1000元。他們當時的心情，或許和現在看到有人花1萬元租攤位一樣難以理解。50元的租金能賣2元一碗、料多實在的粥；現在2500元的租金，5元5角一碗的皮蛋粥，可能只有幾片皮蛋和細細的肉絲。這或許是小販為了回本的無奈之舉。

超市裏的預製菜越來越多，價格比小販中心更便宜。我不禁懷疑，現在的小販是否也在使用預製菜？畢竟，直接從供應商採購預製菜，成本更低。

未來，我們或許會發現，無論在哪兒，吃到的肉骨茶、咖喱角都是一個味道。這種標準化雖然提高效率，卻也無法讓食客得到驚喜和滿足感。我懷念過去的中峇魯包點、生魚粥，宏茂橋的辣椒螃蟹，芽籠的叻沙，因為這些獨特的味道，再也無法在其他地方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