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論：確保小販提供大眾化餐飲價格 | 聯合早報

鄰里小販中心與咖啡店是我國的社區食堂，為消費者提供大眾化價格的美食。然而，在後疫情時代，輸入型通貨膨脹與營運成本激增，使餐飲價格節節攀升，加劇國人的生活費壓力，尤其是中低收入羣體。

政府通過新元升值，緩解輸入型通脹的壓力。此外，它為國人提供林林總總的津貼，如鄰里購物券與免費餐券，抵消食物價格上漲的衝擊。即便如此，國人普遍對餐飲價格的漲勢感到憂慮，有些食客把矛頭指向“胡亂漲價”的小販，而有些小販則申訴營運成本激增，生意難做，萌生退休的念頭。

國家環境局最近先後宣佈兩項措施，協助小販控制營運成本的上升，以穩定餐飲售價。 其一，從本月（11月）起，它調整小販中心攤位續約租金算法，遏制高額競標的現象。其二，從明年（2025年）開始，小販中心和巴剎攤主可聘請外籍人士當攤位助手。

在11月之前，小販的競標月租若高於市場租金，在第一個三年租約期滿後，租金將下調至市場租金。有投標者為爭取熱門攤位，以遠高過市場價格競標，並盤算三年租約期滿後，就可繳付較低的市場租金。

自2019年以來，熟食攤位的市場月租中位數是1200元。然而，去年（2023年）8月，一名小販以6810元的月租，標得紐頓熟食中心的一個攤位，創下當年的最高得標價。今年7月，一名投標者更以1萬零158元的月租，標下馬林百列小販中心的一個攤位，引發熱議。

人力部兼永續發展與環境部高級政務部長許寶琨醫生指出，高價投標小販攤位不僅使生意難以持續，也對其他資金不足的對手不公平。

為遏制高價競標的現象，環境局延長競標租金的下調期。在新的制度下，首三年的月租與過去一樣，以競標價為準；但第二個三年的租約期，租金不會像過去立刻降至市場租價，而只是扣除競標價與市場租金差額的一半，直到第三個租約，也就是第七年期，才回落到市場租價。這或許能遏止哄抬租金的現象，從源頭控制小販經營成本。

另一方面，環境局或受委經營業者管理的小販中心和巴剎攤販，從明年開始將可聘用持長期探訪準證和長期探訪附加準證，以及人力部同意書的外籍人員當攤位助手。目前，只有攤販的外籍配偶可在檔口工作。這項新措施不僅能緩解小販請人難的問題，也有助於削減人力成本。

除了小販中心，組屋區咖啡店在提供大眾化餐飲價格方面，扮演同樣重要的角色。國家發展部兼外交部高級政務部長沈穎今年2月在國會指出，97%的建屋發展局咖啡店租金，在過去五年不曾調漲，這期間的租金中位數增幅也限在1.6%。

從2023年開始，投標建屋局咖啡店的租户，須確保有至少六個攤位提供經濟餐食和飲料。這些餐食平均售價不超過3元5角，飲料不超過1元2角。為幫助所有建屋局咖啡店經營者在2026年過渡到提供經濟餐的規定，建屋局提供為期一年的5%租金折扣。此外，建屋局要求接管私人咖啡店的新業者，也須提供經濟餐選項。

我國在確保小販提供大眾化餐飲價格方面，面對一些結構性的挑戰。首先，我國已晉升第一世界行列，消費價格不可能回落到第三世界的水平。其次，越來越多組屋區商圈朝中高價位方向發展，新一代的小販或連鎖業者大多不再走大眾化價格的路線，並願意支付更高的租金與工資，使傳統小販面對被擠出局的風險。另一方面；高端人士湧入與消費水平提高，使價格持續面對上行的壓力。

即便如此，全島大多數的小販攤位與咖啡店分別屬於環境局與建屋局擁有與管理。作為最大的業主，政府通過租金以及法定收費的調控，可在上游避免小販將營運成本的上升轉嫁給消費者，以確保國人繼續享有大眾化價格的餐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