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里斯屢創第一 無奈破不了終極“天花板” | 聯合早報

美國副總統哈里斯在30多年法律和政治生涯中屢創“第一”，被譽為一生都在打破玻璃天花板的人。2024年美國總統選舉，她成為首位代表主要政黨競選總統的非洲裔和亞裔女候選人，但最終未能打破白宮這個美國女性從政路上的終極天花板。

哈里斯1964年出生在加利福尼亞州奧克蘭，是非洲裔與印度裔混血，父親是來自牙買加的經濟學教授，母親是來自印度的癌症研究員。由於父母都是民權活動人士，哈里斯幼時就坐着嬰兒車隨大人們一起參加抗議活動。

哈里斯五歲時父母離異，她和妹妹跟着母親生活，母親對她的影響深遠。哈里斯曾説，母親的座右銘是：“你可能是第一個，但要確保你不會是最後一個。”她形容母親堅韌不拔、勇敢無畏，“她教會我們，面對不公永遠不要抱怨，而是要做點什麼”。

從擔任檢察官，到參選參議員、副總統和總統，哈里斯不斷在開創紀錄、為少數族裔與婦女鋪設更平坦的道路。

首位非洲裔與南亞裔女性總檢察長

1990年，哈里斯受聘為加州阿拉米達縣副地方檢察官，2003當選舊金山地區檢察長，是舊金山第一位通過選舉產生的非洲裔地區檢察長。2010年，她當選加州歷來首位非洲裔與南亞裔女性總檢察長，並在2014年贏得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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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里斯挑戰特朗普公開體檢報告

](https://www.bdggg.com/2024/zaobao/news_2024_10_14_713371) [哈里斯上《時尚》封面 被譽為“我們時代的候選人”

](https://www.bdggg.com/2024/zaobao/news_2024_10_12_713161) 哈里斯在自傳中寫道：“美國有深刻而黑暗的歷史，人們利用檢察官的權力作為不公正的工具……我想參與改變這種情況。”

擔任檢察官期間，她在減少犯罪、保護消費者等方面取得成就，但也陷入爭議。2004年，反對死刑的她因拒絕尋求判處一名殺害警察的男子死刑而遭強烈批評，但她後來擔任加州總檢察長時卻拒絕支持禁止死刑的提案。有分析認為，2004年的事件導致她在政治上趨於謹慎。

2016年，哈里斯轉戰參議院，當選加州第一位黑人女參議員。多年在法庭鬥智舌戰的經驗，讓哈里斯在參議院如魚得水。擔任參議院司法委員會成員期間，她以尖鋭質詢特朗普政府官員和他提名的大法官而為人所知，鞏固了作為民主黨新星的地位。

首位非洲裔、亞裔與女性副總統

2019年，哈里斯首次挑戰總統寶座，但面對一眾經驗豐富的黨內對手，她沒撐到2020年初選開始就黯然退出。哈里斯常被指政策主張含糊不清，這在她2019年競選期間乃至本屆選舉中都是明顯的短板。

2019年爭取黨內提名失敗後，哈里斯原將淡出公眾視野，但曾在辯論中被她猛烈批評的民主黨總統候選人拜登不計前嫌，欽點她為副手，借白人男性與黑人女性的組合擴大贏面。拜登當選總統後，哈里斯躍升成為美國第一位非洲裔、亞裔與女性副總統，距離權力巔峯僅一步之遙。

隨着拜登今年中被迫終止尋求連任，哈里斯順理成章取而代之，罕見地在毫無競爭的情況下成為民主黨本屆選舉的總統候選人。

拜登曾形容，哈里斯是無畏的平民鬥士與最優秀的公務員。她普遍被視為一名“典型副總統”，在拜登身邊扮演着綠葉角色。

拜登交給哈里斯的任務之一是應對中美洲非法移民湧入的棘手問題，而在四年任期即將屆滿之際，邊境移民危機仍然懸而未解，這使她備受批評。2022年最高法院推翻保障婦女墮胎權的“羅訴韋德案”，倒是為哈里斯提供了契機，讓她成為白宮捍衞生育權的領軍人物，提振了她在民主黨基層中的聲勢。

哈里斯在成長過程中擁抱自己的印度與非洲血統，從政後也藉此吸引不少選票，但在美國種族和性別歧視根深蒂固的背景下，她深知這是一把雙刃劍，因此避免強調自己的“黑人”“印度裔”“女性”身份，稱自己就是個“美國人”。

然而，和希拉莉一樣，哈里斯最終沒能入主白宮。支持者認為，這顯示美國仍未準備好迎接一位女性總統，更遑論是非白人的女總統。批評者則認為，美國人並非不能接受女總統，只是不希望這個人是哈里斯。

哈里斯曾説，政治人物不應按膚色或背景被劃分為不同羣體，“我就是我”。但她顯然沒能讓選民瞭解自己，尤其是她和拜登有何不同。作為現任政府一份子，哈里斯擺脱不了選民對通貨膨脹、移民湧入、加沙戰爭等的不滿和指責，也未能説服選民她能更好地處理問題。

要打破這終極天花板，哈里斯只能再等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