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耀福：上海週記 | 聯合早報

11月3日，晚上9點半落地浦東機場，人少得不像在上海，外國人入境處約二十來人排隊，估計沒半個小時過不了關。隨手抽起護照夾裏一張兩年前更新過的亞太商務卡，請示了一下正在維持秩序的男警，他友善地拉開特別通道圍欄，我直往無人的海關櫃枱，和麪無表情的女工作人員打了個面照，她看了一下我的證件慣性地問了一句：“這次是來幹嗎的？”我笑着説來看演唱會，她大概沒想回答那麼不標準，竟然笑了起來，一副誰在上海開演唱會？老孃我怎麼一點也不知情的表情！接着笑問是誰的演唱會？我正經八百地説：“這一週是上海爵士音樂節，受邀來看明天的開幕演出的。”她哦的一聲，若有所思地快速蓋章過關……回想起來2005年初抵滬，海關的緊張氛圍和擁擠慘狀，簡直是天淵之別。

網約好的專車司機準時專業，48公里一路安穩地把我送到常住的酒店，放下行李，想起飛機上沒吃好，打開滴滴打車搜索新樂路上常去的福烤錦花居酒屋，平台自動推薦同時呼叫六種車型，平均車費15元人民幣（約2.80新元），點擊約車後，五分鐘就抵達了居酒屋。才入門，久違的老闆就認出我，坐上只能容下兩人的小吧枱，點了一碗醬拉油，一些烤串，一杯燒酒純冰開始聊起來。這家約100平方英尺的老舊小店，在現址營業了近30年，開始來的都是日本人，後來台灣人也來了，熟客帶新客。疫情後許多日本人都離開了上海，老闆一度認為也許撐不下去，但還好店小老客人夠多，一直生存着。

11月4日，音樂節開幕演出在前灘31演藝中心，提早兩個小時到演藝中心旁的前灘太古里，打算在那裏先用晚餐。前灘太古里是一個結合餐飲購物寵物友好的新型時尚大商場，據説2021年開業時火爆了大半年，之後也就平靜了下來。來到現場逛了一圈，一股寒氣湧上心頭，商場燈火通明，店裏的服務員比逛店的訪客還要多，放眼望去偌大的商場沒幾個人，如何撐下去？餐館也一樣，幾乎家家就零星的三兩桌……希望是因為星期一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