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化中的傳統服飾 卡峇雅再領風騷 | 聯合早報

2024年成功申遺，毫無疑問，2025年卡峇雅（Kebaya）將更火熱！

新加坡首次與印尼、馬來西亞、文萊和泰國五國聯袂申遺，歷經兩年，卡峇雅不負眾望，今年12月4日正式被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列為世界非物質文化遺產。

此次申遺將卡峇雅的知識（knowledge）、技藝（skills）、傳統（tradition）與實踐（practices）列為非物質文化遺產。可以預計，在來臨的一年內以及未來，國家文化機構和坊間將在這四大主題和區塊上將卡峇雅發揚光大。

新加坡文化、社區及青年部長陳聖輝（自拍人羣左五）與國家文物局首席執行官章慧霓（左六）設宴感謝助卡峇雅成功申遺人士。（何家俊攝）

國人對卡峇雅的前世今生了解有多少？

和華人旗袍、印度人紗麗一樣，卡峇雅是一款辨識度極高的開襟衫，經典搭配紗籠裹裙，形成馬來羣島文化遺產一抹靚麗的倩影。馬來人的開襟長衫（Baju Panjang）是卡峇雅的原點。早期的卡峇雅由這演變而來，袖長、下襬長至大腿或過膝，輪廓含蓄端莊。

延伸閲讀

五國聯手為卡峇雅申遺 穿出多元東南亞文化

[穿越娘惹大衣櫥 看卡峇雅演變創新

](https://www.bdggg.com/2023/zaobao/news_2023_03_03_592213) 土生文化館三樓展廳服飾館讓訪客宛如坐上時光機進入娘惹女子大衣櫥。馬來人的開襟長衫（Baju Panjang）是卡峇雅的原點。（龍國雄攝）

1930年代，縫紉機的出現讓圖案複雜的蕾絲和刺繡攀上卡峇雅下襬、衣襟邊緣和衣袖等，演變成後來卡峇雅的一大特色。上世紀五六十年代顛峯期，卡峇雅受西方時尚影響，變得修身，下襬尖細，大量使用刺繡、繡花、蕾絲、薄紗布點綴，最大特色是曲線玲瓏，成了新馬印尼的爆紅款，也讓多數人認定這便是傳統卡峇雅。

紗籠卡峇雅（Sarong Kebaya）針車縫出的鏤空刺繡可媲美蕾絲。（葉振忠攝）

土生文化館的土生華人服裝部策展人熊子期（Jackie Yoong）去年在文化館開張時受訪指出：“把卡峇雅鎖定在某一個時代，會使人們看不見卡峇雅豐富多元的表情。和旗袍一樣，卡峇雅也是不斷地演化的服飾，我們（策劃的）服飾館採用的是歷史的視角：當你説起卡峇雅，是説哪一個時代的卡峇雅，而非一概而論。”

土生文化館服裝策展人熊子期認為卡峇雅是不斷地演化的服飾。（龍國雄攝）

卡峇雅雖被列為世界非物質文化遺產，但並不等於被封存進時間膠囊，或被純粹主義給束縛綁死，硬性規定只能以某種形式亮相。本地卡峇雅權威，土生華人文化研究者李炳榮之前受訪時就不贊同將卡峇雅硬與民族或國家主義掛鈎：“卡峇雅從一開始到1950年代就是個不斷演變的服裝，它到今天還在演化，有誰能説你不能這麼裁剪，不可以加這加那？在我眼中，卡峇雅就像西方襯衫一樣已屬於共有領域，沒有’版權’。”

卡峇雅設計師拉緹雅娜設計三款卡峇雅布娃娃，給予東南亞女孩芭比娃娃之外，更貼近她們服飾文化的選擇。（張俊傑攝）

卡峇雅娃娃和鑰匙扣

12月7日，卡峇雅申遺成功的同一個週末，在甘榜格南經營卡峇雅店，Ratianah品牌創辦人拉緹雅娜（Ratianah Tahir，53歲）便推出她構想多年的卡峇雅娃娃。三個不同造型的娃娃身穿三種不同風格的卡峇雅——有長衫開襟衫（Baju Panjang）、刺繡蕾絲開襟衫（Kebaya Sulam），及中間加塊布（像抹胸），能用鈕釦扣上的Kota Baru卡峇雅。拉緹雅娜刻意不凸顯、強調任何種族色彩——娃娃有的梳了烏黑高發髻，有的將頭髮染成淡紫、粉紅、淡藍三色，有的染成時尚栗子色，紮了粗辮子。娃娃連名字也以花卉來取名，如胡姬、茉莉和玫瑰，強調卡峇雅是多元文化的融合，亦是東南亞不同社羣的共同文化遺產。

卡峇雅成功申遺的同個週末，設計師拉緹雅娜推出她構思多年的卡峇雅娃娃。（林方偉攝）

拉緹雅娜説：“一襲卡峇雅概括我們東南亞女子的過去，現在和未來。我設計這個卡峇雅娃娃系列，代表的便是卡峇雅的未來。我希望為我們的小女孩創造出芭比娃娃以外的選擇。實體卡峇雅娃娃結合線上學習，讓本地孩童自小便認識卡峇雅款式和布料，培養孩子們對卡峇雅的喜愛，讓他們長大後把這份文化遺產傳承下去，生生不息。”

卡峇雅成功申遺，卡峇雅設計師拉緹雅娜（右）和女兒喜極而泣。（鄺啓聰攝）

國家文物局也與南洋理工學院設計與媒體學院學生合作，設計卡峇雅貓咪鑰匙扣。可愛、時尚的貓咪以四種造型設計亮相，每隻穿上不同款式的卡峇雅，如長衫開襟衫、短衫（Kebaya Pendek）、娘惹刺繡（Kebaya Sulam），以及Kotabaru卡峇雅。文物局打算在2025年3月推出“卡峇雅貓咪”鑰匙扣，讓公眾通過販賣機免費索取。

國家文物局南洋理工學院設計與媒體學院學生合作設計的卡峇雅貓咪鑰匙扣，2025年3月推出讓公眾免費索取。（海峽時報）

電視劇掀土生華人文化熱

2025年3月19日，相隔17年後，新傳媒也將推出千呼萬喚始出來的《小娘惹》續集，《小娘惹之翡翠山》。這部戲並非2008年爆紅的《小娘惹》後傳，而是在同個時空衍生的故事。擔正的三位女主角是劉怡伶、黃暄婷和黃晶玲，歐萱飾演的原版小娘惹山本月娘將以特別演出的形式在新劇亮相。從已釋出的人物定裝造型照與拍攝宣傳片中，可見一襲襲賞心悦目的卡峇雅。服裝團隊也下足心思，透過不同風格的卡峇雅點出人物的個性特色。鄭惠玉飾演“太后級”人物劉秀娘，穿上早年流行的長衫卡峇雅，凸顯她的輩分，但所選用的是輕薄透視的面料，不失時髦味。《小娘惹》當年在本地炒熱土生華人文化，不難想象，《小娘惹之翡翠山》打鐵趁熱，在卡峇雅熱度高漲期間播放，勢必在新馬重掀土生華人文化浪潮。

新傳媒2025年重頭戲《小娘惹之翡翠山》定妝照。（新傳媒）

配合新加坡歡慶獨立建國60週年，一系列的SG60活動上，也想必會是紗籠卡峇雅爭妍鬥麗的舞台。毋庸置疑，許多女部長、國會議員、政要夫人等必定會穿上別具特色的卡峇雅，盛裝出席SG60國慶典禮。

擦亮眼睛，2025年，我們拭目以待卡峇雅登上時尚新高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