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消費者金融保護局（CFPB）暫停DOGE相關業務之際，馬斯克正推進"X"數字錢包計劃——彭博社

2月9日，華盛頓，美國消費者金融保護局總部大廳內，一名工作人員正從大樓內搬離物品。

攝影師：Stefani Reynolds/彭博社在又一次對聯邦機構運作的週末接管行動中，由億萬富翁埃隆·馬斯克領導的政府效率計劃工作人員協助實質上關閉了消費者金融保護局——同時他們獲取了該局一系列受保護信息。

行動始於上週四，四名為馬斯克效力的政府效率部（DOGE）年輕員工現身消費者金融保護局華盛頓總部。根據該局官員內部流傳的郵件顯示，最初他們僅被授予有限文件的只讀權限，包括機構內部人事檔案、採購記錄及預算財務數據。

隨後據五位知情人士和彭博新聞查閲的郵件透露，週五深夜，DOGE工作人員獲得了訪問消費者金融保護局所有數據系統的權限，包括敏感的銀行檢查與執法記錄。因擔心潛在報復，這些人士要求匿名。至週日，該機構已形同空殼，資金受限且業務停擺。

馬斯克旗下社交媒體平台X近期剛敲定進軍在線支付行業的計劃，他此前已預言這個消費者保護機構將走向終結。其未就置評請求作出回應。

據彭博社看到的一封發送給消費者金融保護局（CFPB）官員的郵件顯示，白宮行政管理和預算辦公室主任拉塞爾·沃特在週末下令擴大對DOGE的開放權限。沃特於週五晚間發出這封郵件，約90分鐘後便傳出他被任命為該金融監管機構代理負責人的消息。

沃特是傳統基金會具有影響力但頗具爭議的政府改革計劃"2025計劃"的設計師之一，該計劃似乎指導了DOGE試圖瓦解部分聯邦官僚體系的行動。本月早些時候，該團隊在政府關閉另一長期保守派眼中釘——美國國際開發署的行動中發揮了關鍵作用。

彭博新聞社向馬斯克、沃特、DOGE團隊成員及白宮尋求置評，均未獲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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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9日拍攝的CFPB官網首頁截圖。來源：CFPB### 「CFPB安息吧」

“2025計劃"主張廢除CFPB——該機構是國會在大蕭條前夕金融危機後設立的消費者保護機構。週六晚間，沃特發郵件要求員工停止"所有監督檢查活動"及"所有利益相關方接觸”，並宣佈將拒絕為該局追加撥款，稱其當前7.116億美元的賬户餘額"過高"。這些舉措出台前一天，馬斯克在其個人X賬號發佈墓碑表情符號並配文"CFPB RIP"。

消費者金融保護局（CFPB）被授權對其監管的大型銀行及其他公司實施直接監督。在金融監管領域，監督意味着審查員會深入檢視企業的運營細節。

埃隆·馬斯克攝影師：阿爾·德拉戈/彭博社CFPB審查員有權檢查資產超過100億美元的銀行，同時還監管收債機構、發薪日貸款及其他在線借貸平台、消費者信用報告公司、部分金融科技企業及支付處理商，以及許多其他銀行監管機構未覆蓋的領域。該機構前任負責人去年向國會小組透露，自成立以來已通過返還207億美元給消費者。

CFPB審查員收集的機密監管信息存儲於機構筆記本電腦及內部監督審查系統（基於Salesforce平台）。五名知情人士表示，這些數據——包括客户信息與投訴、開發中未公開的新產品以及財務信息——具有極高價值且受到嚴密保護。

儘管尚無證據表明政府效率優化部門（DOGE）人員已開始查閲任何審查與執法記錄，但金融監管機構員工對向該政府效率計劃開放此類記錄的訪問權限是否恰當提出質疑。

就在DOGE團隊訪問CFPB的九天前，馬斯克的X平台（前身為推特）宣佈已與Visa達成協議，將處理點對點支付業務。自2022年接管X以來，馬斯克曾公開表露過拓展支付服務的野心。若進軍該領域，根據該機構11月敲定的新規，可能使X面臨CFPB監管。DOGE團隊如今能接觸到的記錄包含敏感且可能涉及商業競爭的信息。

DOGE團隊成員

DOGE與消費者保護機構的接觸持續數日，涉及範圍逐步擴大。

上週五，CFPB首席信息官克里斯·奇爾伯特向六名官員發送郵件稱，需要為四名DOGE成員——加文·克里格、盧克·法裏託、尼基爾·拉傑帕爾和喬丹·威克——辦理入職手續並授予完整樓宇通行權限。另有兩名已分配CFPB郵箱的DOGE成員克里斯托弗·楊和傑里米·盧因被抄送該郵件。

彭博社獲得的郵件顯示，奇爾伯特要求員工對DOGE團隊保持信任。

“我知道當前媒體和社交平台上有諸多傳言，“奇爾伯特寫道，“真假難辨。如有疑問請與我聯繫。我們為構建強大技術基礎所做的工作令我自豪，相信有很多成果可以向DOGE展示。”

團隊週四首次進入消費者金融保護局(CFPB)時，隨附了一份"任務協議”——即該效率倡議與消費者機構之間的諒解備忘錄。彭博新聞社獲得的文件副本顯示，該備忘錄闡明CFPB行動的權力源自1月20日的行政命令，並指出DOGE團隊的工作範圍將包括"參與軟件現代化計劃”、“促進機構網絡與系統間的互操作性"以及運用軟件工程"倡導現代技術開發與管理方法的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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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份蓋有總統行政辦公室印章的諒解備忘錄規定，CFPB領導層需確保DOGE"能夠全面及時獲取非機密機構記錄、軟件系統和IT系統"，同時要求DOGE"遵守嚴格的數據保護標準"，CFPB則應"識別並化解任何利益衝突或保密協議問題"。

據彭博新聞社看到的奇爾伯特發送的郵件顯示，CFPB官員最初被告知DOGE團隊僅需對其人力資源、採購和財務系統擁有"只讀"權限。但到週五晚間，沃特已指示CFPB向DOGE開放管理權限——這是一種範圍更廣的授權形式。

員工們收到了沃特發給該局的轉發郵件，隨附的正是已簽署的諒解備忘錄。

“我以消費者金融保護局代理局長的身份發送這封郵件，”沃特在郵件中寫道，該郵件已被彭博社查閲。“請查看附件中由我簽署的信函。此郵件也代表我授權根據協議開始工作。”

幾小時後，CFPB的X賬號被刪除，該機構網站主頁部分內容被撤下。訪問者現在進入網站主頁時會看到“404頁面未找到”的提示，儘管大部分頁面鏈接仍可訪問。

據五位知情人士透露，閲讀諒解備忘錄的CFPB員工就此展開了私下討論併發出警告。他們質疑：如果DOGE的目標是升級機構軟件系統，為何需要訪問人力資源、財務和採購數據。

一名員工向CFPB首席運營官亞當·馬丁內斯及其助手發送郵件，要求“暫停並確保提供給”DOGE團隊的“系統符合法律規定”。郵件對可能“意外導致數據泄露、未經授權訪問及對美國公眾造成其他風險的行為”表示擔憂。

目前尚不清楚該員工是否收到回覆。馬丁內斯週日未回應置評請求。

2月2日的CFPB總部。攝影師：Al Drago/Bloomberg### Chipotle點餐事件

據多名知情人士透露，DOGE團隊成員被授予該機構"高級顧問"頭銜，在消費者金融保護局(CFPB)總部地下室的會議室辦公。CFPB工會曾試圖在門口迎接他們，但DOGE團隊態度冷淡，未與任何人交談。這些員工基本都待在地下室，有人曾被發現出現在CFPB大廳取Chipotle外賣作為午餐。

五名知情人士稱，截至週六下午，DOGE團隊的管理權限已擴大，可自主選擇訪問該機構的內部系統。

當晚，Vought開始為CFPB全面改革及至少臨時關閉做準備。他以"關於局內活動的指令"為主題向全體員工發送郵件，禁止他們發佈任何公開聲明、繼續未決調查或啓動新調查，同時終止所有監管檢查工作。

週日下午，首席運營官Martinez向員工發送郵件通知總部本週關閉，要求遠程辦公。安保主管則命令仍在辦公室的員工立即撤離大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