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檢察官埃德·馬丁的"旋風行動"意在報復——彭博社

暢所欲言。

攝影師：艾莉森·羅伯/彭博社言論自由與非法威脅之間往往只有一線之隔。然而，華盛頓最高聯邦檢察官鎖定的某些政治聲明顯然越過了紅線。

據報道，哥倫比亞特區臨時聯邦檢察官埃德·馬丁已啓動"旋風行動"，調查針對公職人員的威脅行為。作為行動的一部分，馬丁正向部分人士寄送要求"澄清"公開聲明的信函。雖然起訴真實威脅值得肯定，但該調查薄弱的法律依據表明，其目的更像是壓制政治言論而非保護公眾。

彭博社觀點美援署裁決或成馬斯克終結開端iPhone需迴歸初心挽救AI頹勢煤炭成為特朗普礦產令的骯髒秘密倫敦在召喚，但我的手機在哪？唐納德·特朗普總統上週提名馬丁擔任華盛頓特區常任聯邦檢察官。據披露，他已向紐約州民主黨參議員查克·舒默和加州民主黨眾議員羅伯特·加西亞發出質詢信函。

馬丁還在社交媒體上向埃隆·馬斯克發佈了兩封信，承諾其辦公室的支持。在其中一封致馬斯克的信中，馬丁表示將“對任何阻礙你工作或威脅你員工的人採取法律行動”，並提及馬斯克作為特朗普政府效率部門負責人的角色。雖然馬丁確實有權對真實威脅提起刑事訴訟，但僅僅“阻礙”某人的工作並不構成犯罪，除非違反了聯邦法規。

在第二封給馬斯克及其DOGE同事史蒂夫·戴維斯的信中，馬丁寫道：“如果發現有人違法或僅僅行為不道德，我們將調查他們。”他用粗體字補充道：“我們將追查他們到天涯海角，追究他們的責任。”當然，聯邦檢察官無權對僅僅是不道德的行為採取行動。公開承諾利用其辦公室的權力支持特定個人，破壞了聯邦檢察官無懼無偏地履行職責的義務。

馬丁行動的名稱似乎來源於舒默在2020年3月一次墮胎集會上的聲明——那已是近五年前的事了。舒默告訴人羣，最高法院大法官尼爾·戈薩奇和佈雷特·卡瓦諾“已經釋放了風暴，你們將付出代價。如果你們做出這些糟糕的決定，你們將不知道是什麼擊中了你們。”舒默的聲明在今天的政治氣候下確實不明智，他在第二天就為此道歉了。但這遠遠達不到跨越刑事界限的法律標準。從未在任何級別聯邦檢察官職位上任職的馬丁，隨後又向舒默發了兩封信，要求答覆。

同樣地，馬丁給加西亞的信試圖澄清他在有線電視採訪中將特朗普稱為“混蛋”的言論。加西亞表示：“美國公眾希望我們為這場酒吧鬥毆帶來真正的武器。這是一場為民主而戰的真正戰鬥。”儘管加西亞使用如此煽動性言辭顯示出判斷力欠佳，但這遠非犯罪行為。

作為前美國檢察官，我認為這些信件極不尋常且極不恰當。通常情況下，聯邦調查由執法人員在檢察官監督下進行，之後由檢察官決定是否提起訴訟。檢察官接受培訓時被要求避免直接進行事實調查，以免成為日後可能起訴案件的證人。如果為刑事案件尋求信息，執法人員可以進行自願性面談，或發出傳票強制當事人到大陪審團前作證。美國檢察官的信函並非常規調查手段。

此外，司法部政策禁止檢察官確認或否認刑事調查的存在，因為公開披露可能會危及案件或損害當事人的聲譽。因此，在社交媒體上發佈給馬斯克的信件將違反這一規定。

雖然第一修正案的保護並非絕對，但在我們的民主制度中，它受到極大尊重，允許人民對政府提出批評。例如，最高法院裁定，要因煽動暴力而懲罰言論，政府必須證明被告有意引發“迫在眉睫的非法行動”，且該言論很可能導致這一結果。根據前特別檢察官傑克·史密斯的報告，由於這一標準極高，他曾考慮但最終放棄就特朗普1月6日鼓動集會者“拼命戰鬥”以煽動叛亂對其提起訴訟。

另一類被禁止的言論是威脅。根據最高法院的判例，只有構成"真實威脅"的言論才具有可訴性。正如大法官埃琳娜·卡根在2023年意見書中所解釋："‘真實’這個詞將需要法律干預的情形與玩笑、‘誇張表達’或其他結合語境不構成實際暴力風險的言論區分開來。“她寫道，真實威脅是"嚴肅表明説話者意圖實施非法暴力行為"的表述。保護受害者免受真實威脅至關重要，因為這些威脅會讓人生活在暴力恐懼中，並對其生活造成相應干擾。

馬丁信中所引述的言論遠未達到表面違法的程度。“釋放旋風"或美國人希望民主黨人"帶武器參加酒吧鬥毆"等模糊言論並不構成犯罪。這些言論既不符合煽動罪標準——該標準要求具有引發即刻違法行為的意圖及可能性，也未能達到表明説話者意圖實施非法行為的真實威脅程度。

那麼馬丁這些信件的目的是什麼？結合特朗普對其政治對手實施報復的誓言，一種可能是這些信件屬於兑現威脅的舉措。將信件發佈在社交媒體賬户上的行為表明，馬丁更感興趣的是恐嚇他人而非調查犯罪。這些信件可預見的後果之一，就是壓制批評特朗普政府的政治言論。

在上屆政府期間，前司法部長梅里克·加蘭因發佈一份備忘錄而遭到參議院司法委員會共和黨人的猛烈抨擊，該備忘錄指示美國檢察官與州和地方執法官員合作，調查針對地方學校官員暴力威脅的“令人不安的激增”。共和黨人將這份備忘錄描述為試圖將家長視為“國內恐怖分子”，儘管備忘錄中並未使用這一術語。加蘭沒有對具體案件發表評論，也沒有尋求對任何特定聲明的“澄清”。他只是指示檢察官們制定最佳策略，以保護公職人員免受威脅和暴力。在我看來，這是對檢察裁量權和優先事項溝通的恰當運用。然而，司法委員會的共和黨成員指責加蘭壓制了家長的言論自由權利。阿肯色州共和黨參議員湯姆·科頓告訴加蘭，他“應該恥辱地辭職”。

當馬丁在同一委員會舉行確認聽證會時，讓我們希望其成員仍然關心保護言論自由免受政府越權行為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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