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喬治城法學院的反DEI攻擊令人聯想到麥卡錫主義——彭博社
Stephen L. Carter
該回去上課了。
攝影師:温·麥克納米/蓋蒂圖片社 當我聽説那封信時,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這封信是哥倫比亞特區臨時聯邦檢察官小埃德·馬丁寫給喬治城法學院院長威廉·特雷納的。在這封2月17日撰寫、3月3日通過郵件發送的信中,馬丁宣稱除非該私立學校廢除其多元化、公平與包容(DEI)項目,並——更令人不安的是——停止在課堂上教授DEI內容,否則他將不會僱傭該校的任何學生。
這屆政府當初高調入駐白宮,部分承諾就是要清除那些據説在校園裏強加意識形態要求的官僚作風,如今卻向世界展示其自己的官僚們有着同樣的目標。
彭博社觀點讓習來娛樂你,讓習來讓你微笑私募基金240億美元收購沃爾格林的出價太瘋狂了沒有聯邦支出,美國GDP增長還剩下什麼?我們應該擔心FDA提名人對墮胎問題的態度特雷納院長回應稱,馬丁通過施壓學校關於教學內容的行為違反了第一修正案。這沒錯,但還不夠。賦予學術自由其魅力的秘訣在於一種絕對信念,即無論是學校管理者、外部監管者,還是介於兩者之間的任何人,都不應該試圖控制課堂上發生的事情。
馬丁的指令帶有鮮明的麥卡錫主義色彩:“我注意到喬治城法學院仍在教授和推廣DEI(多樣性、公平與包容),這是不可接受的。”被動語態絲毫未能掩蓋其真實含義——認為DEI教學推廣不可接受的實體正是政府。
我理解部分讀者擔憂實踐中DEI可能涉及種族歧視,此前我已在此專欄回應過這一關切。因此,讓我們聚焦於馬丁對喬治城教授授課內容的指責。
其威脅直白露骨:任何求職或申請其實習崗位者,若與“繼續教授或實施DEI的法學院/大學有關聯”,將不予考慮。
好吧。
我始終主張:當校方試圖通過規定教授可講授與必須迴避的觀點來干預課堂教學時,這已背離學術理想。我過去説過,今後仍將強調——那些認為此乃其職責所在的校園管理者根本不配擔任此職。
然而來自政府官員的類似指令在諸多層面更為惡劣。我們確實身處一個可稱為“書信監管”的可悲時代,隨着執政黨更迭,左右兩派輪番通過教育部發出看似友善實則威脅的《致同事函》。(既然能通過友好信函解決問題,何必走法定規則制定的繁瑣程序?)
更糟糕的是,馬丁寫給喬治城的信函並非法律文書的典範。尤其令人困惑的是,其對禁止事項的界定模糊不清。我完全無法理解"教授…DEI(多元化、公平與包容)“的具體含義——甚至懷疑馬丁本人是否清楚。假設某天我對學生説:“現在很多人反對DEI,但我基本持支持態度”;或者我聲稱:“正確理解的多樣性對民主至關重要”。這些言論是否超出了馬丁認定的教學界限?信函對此未給出任何明確指引。
而捍衞學術自由的眾多意義之一,正是為了讓教師無需擔憂此類問題。即便教育部現任領導層也通過兩版關於DEI的"致同事信”,竭力澄清其無意限制教學自由。
誠然,近年來校園管理者頻繁以站不住腳的手段壓制學術言論,常通過執行措辭同樣含糊的規章制度。2022年喬治城法學院對伊利亞·夏皮羅教授的可恥處理就是明證——校方因一條推文對其進行長達數月、坦白説反學術的調查,最終導致其辭職。但無論是喬治城過往的過失,還是整個校園壓制思想自由交流的傾向,都不能成為馬丁以高壓手段就課堂內容懲罰該校的理由。
在反對意識形態對高等教育的束縛方面,我絕不遜色於任何人。但我對自由的關切不僅限於思想狹隘、左傾的校園官僚。思想狹隘的右傾政府官僚至少同樣糟糕,鑑於他們的職權,可能更為惡劣。
這裏有一個更廣泛的教訓。我們生活在一個時代,太多持各種政治立場的人似乎認為,擔任權威職位的目的是告訴別人他們可以做什麼、不可以做什麼……或説什麼。在公共權力和私人權力中,我們不斷看到同樣的情況:更多的規則、更多的命令和對自由的更多限制。
至於馬丁那封不幸的信函,也許這全是作秀,是一位雄心勃勃的行政部門官員試圖打動據説易受奉承影響的橢圓形辦公室主人的聰明產物。誠然,這種動機很難為這封信的魯莽開脱。但我寧願相信這是原因。因為如果華盛頓特區的美國檢察官真的認為公務員有權命令大學停止教授某些科目,否則將面臨被政府就業黑名單的風險,那麼也許是他該回法學院的時候了。
我聽説喬治城大學有一個很棒的法學院。
更多來自彭博觀點的內容:
- 美國檢察官的‘旋風行動’關乎報復:芭芭拉·麥奎德
- 只有最高法院能阻止前所未有的權力攫取:諾亞·費爾德曼
- 多元化、公平與包容可能走得太遠,但特朗普也是:斯蒂芬·L·卡特
想要更多彭博觀點?OPIN <GO>。或訂閲我們的每日通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