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間諜聯盟“五眼”需要重啓——彭博社

全球知名的"五眼"間諜網絡亟需重啓。

攝影師：朱莉婭·尼金森/彭博社

知識就是力量，但決定與誰共享可能關乎存亡。由美、英、澳、加、新組成的"五眼"間諜聯盟夥伴們，或許很快要重新審視對最強成員華盛頓的依賴。

特朗普總統領導下的美國正以令人費解的方式升温與俄羅斯的關係，同時暫停向烏克蘭提供部分情報，並指示英國盟友效仿。雖多數特權已恢復，但這種反覆無常令五眼集團其他成員不安，他們開始質疑將最機密信息託付美國是否明智。

彭博觀點美式變賣家底歐洲綠色協議讓農民血本無歸科技巨頭，請停止打造"上帝般"的AI動盪時期，塔羅牌能為你轉運嗎？這一潛在破裂的後果影響廣泛。莫斯科與北京的關係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為緊密。若特朗普對俄羅斯的迷戀持續，這可能為新西蘭、澳大利亞等長期視中國為戰略關切的國家增添新的複雜性。

攸關存亡的是一項延續數十年的情報共享機制，其始於二戰期間截獲的信號通信。該聯盟成立於1946年，當時英美將戰時合作制度化。兩年後加拿大加入，新西蘭與澳大利亞於1956年相繼加盟。其行動高度保密，直至21世紀初該機構的存在才向公眾披露。

冷戰期間，該組織聚焦蘇聯，追蹤俄方核潛艇並揭露間諜活動。雖然其隱秘性質導致外界鮮聞其運作，但專家也指出其在阿富汗備受爭議的合作，以及其他全球熱點地區的反恐行動。該夥伴關係已演變為一個全球監控體系。

情報通常會在盟友間共享——但不會與歷史對手俄羅斯分享。目前沒有跡象表明這種情況會改變，但上週克里姆林宮表示美俄正處於"恢復雙邊關係"的初始階段。特朗普曾主張讓莫斯科重返七國集團，稱2014年因吞併克里米亞將其驅逐是個錯誤。更令人不安的是，他的一名顧問提議美國應考慮驅逐加拿大，儘管後來收回了這一言論。

這對五眼聯盟來説仍是個問題。悉尼洛伊研究所國際安全項目主任薩姆·羅格文告訴我：“美國擁有其他夥伴無法匹敵的強大情報收集和分析能力。風險在於其他五眼聯盟成員現在與美國是交易關係，而非信任關係。這些對話將變得更加拘束，更不開放。”

對於一個長期依賴華盛頓影響力來抗衡中國在印太地區日益強硬姿態的地區來説，這令人擔憂。

近年來，北京已成為關鍵焦點，而五眼聯盟也取得了一些公開勝利。2023年5月，該聯盟宣佈調查一起針對美國基礎設施的中國支持網絡安全威脅。從2018年澳大利亞開始，這些國家出於國家安全考慮都對華為技術有限公司實施了限制或禁令。

新西蘭最高間諜官員是最新拉響警報的人，他警告中國在太平洋地區日益增長的影響力帶來的安全風險。安全情報局局長安德魯·漢普頓最近在一次演講中表示，這個超級大國正構成外國干涉和間諜活動的威脅。他説：“中華人民共和國仍然是新西蘭複雜的情報關切。“北京方面否認了這些説法，稱惠靈頓在散佈"虛假信息”。

保護聯盟至關重要。它已成為識別關鍵基礎設施長期威脅的有效工具，其重要性將日益凸顯。公民賴以生存的重要服務，如國內銀行業、電網和電信網絡可能成為攻擊目標，水利系統、大壩和橋樑同樣面臨風險。

減少對單一情報來源的依賴有助於降低潛在風險。儘管美國仍是提供最多資源與情報的合作伙伴，但其他國家也能發揮作用。例如日本和韓國可與五眼聯盟加強合作，共同應對中朝構成的威脅。這些國家或許不具備華盛頓同等的專業實力，但其技術優勢——尤其在人工智能領域——對各國抵禦日益複雜的網絡安全攻擊極具價值。東京已表態願意加入，正如我此前撰文所述，這種意向應得到鼓勵。

與美國劃定紅線將決定該情報網絡的未來。成員國之間並非共享所有敏感信息——某些議題理當設限。這些邊界應更加明晰，各夥伴國必須直言不諱地告知美國哪些情報絕不可與俄羅斯共享。此舉將極大緩解各方憂慮。

在特朗普首個任期內，美國各機構竭力安撫受驚的盟友，強調延續逾半個世紀的情報共享關係將一如既往。但隨着"疲勞症"蔓延，五眼聯盟成員質疑華盛頓是否仍是昔日那個值得信賴的夥伴，這種疑慮不無道理。真相或許令人難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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