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洲的綠色協議對農民來説是一筆不划算的交易——彭博社

受夠了。

攝影師：Alex Halada/AFP/Getty Images當歐盟啓動綠色新政時，Paule Lucht有充分理由相信這項倡議將惠及他位於前東德薩克森州的小型有機家庭農場。Lucht一家生產太陽能，種植多樣作物，為動物繁衍生息留出空間，不使用化肥或農藥，並在當地銷售——這些都對支持生物多樣性和應對氣候變化至關重要。

然而，當2023年新的農業綠色法規開始生效時，他的信心被沮喪所取代——這促使他加入了一場不斷高漲的抗議運動，這場運動可能會將歐洲政治推向一個危險的方向。

彭博社觀點美式變賣家產科技巨頭們，別再試圖打造神級AI了動盪時期，塔羅牌能讓你轉運嗎？石油行業正面臨半空油桶的困境Lucht表示，為了申請農場賴以生存的補貼，他不得不花費數十小時提交詳細的電子地圖和文件——包括與他的有機經營無關的土壤讀數。薩克森州漏洞百出的門户網站在正常工作時間內崩潰，迫使他不得不在深夜和週末加班加點。由於他的農場延伸到鄰近的圖林根州，他還必須應對該州完全不同的申請軟件。他的努力換來了約29,000歐元的補貼，遠低於往年。

“這太可怕了，”他説，“這與農業應有的樣子相去甚遠。”

盧赫特的經歷揭示了歐盟共同農業政策引發的一系列意外後果中的最新案例。該政策創立於1960年代以確保戰後糧食安全，最初保證農民按最低價格銷售所有產出，導致全球市場扭曲的鉅額過剩，幾乎讓歐盟破產。1990年代起轉為按公頃土地發放補貼，雖遏制了過度生產，卻推高了土地成本。如今除最大型高效農場及少數高端精品農場外，幾乎所有農場都依賴佔歐盟常規預算近三分之一的CAP補貼。

悠久的補貼傳統

歐盟農場仍依賴政府補貼。

數據來源：經濟合作與發展組織估算

2019年歐洲大規模氣候示威後，政策制定者重新關注農業環境影響。在承諾將有機農業規模翻倍、大幅減少農藥化肥使用的同時，他們將收入補貼與更多環保措施掛鈎，併為休耕額外土地、保護泥炭地固碳等"生態計劃"提供激勵。

原則上，這些措施是必要的。儘管歐盟農業優於大多數地區，但仍存在破壞性。其温室氣體排放佔歐盟總量的10%以上。農藥和化肥污染水體，加之集約化耕作，降低了土地的生產潛力。通過補貼農民緩解這些問題，政府能提供寶貴的公共產品。

奶牛與碳排

歐盟需減少農業排放。

數據來源：歐洲環境署（單位：百萬噸二氧化碳當量）

實踐中，政策轉變給農民帶來了文化和運營層面的衝擊。這些曾經的驕傲供給者，如今許多人感到被貼上了地球公敵的標籤。習慣與同情農業的官員打交道的他們，現在還需應對環保部門。生態計劃帶來了直接補貼未曾要求的額外成本。更糟的是，當政策轉化為各國各地繁雜規則時，繁文縟節幾乎讓人寸步難行。

盧赫特表示難以充分利用德國設計的生態計劃。種植作物多樣性本可獲得獎勵，但百分比限制卻要求他減少天然肥田的三葉草種植——這與有機農業最佳實踐背道而馳。“這完全不符合技術邏輯，“他説。

結果導致歐洲脆弱時期的社會動盪。拖拉機車隊和噴灑糞肥的抗議活動贏得了對低效領導力不滿民眾的同情，併為極端分子創造了機會——極右翼德國選擇黨及荷蘭農民-公民運動的選舉勝利即是明證。

迄今為止，歐洲領導人的應對措施是以犧牲環境為代價，放寬要求的方式往往加劇了混亂。正如本系列後續文章將展示的，這種妥協最終不會讓任何人受益。相反，官員們必須從錯誤中吸取教訓，加快綠色轉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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